“爹,十幾年前分班考試那次我提前知道了考題,還抄了她的答案?!瘪R嘯天向崔芳揚了揚下巴?!敖Y(jié)果導(dǎo)致她的考分沒我高沒考進快班?!?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沒抄她的答案進快班的就是她而不是你了?”馬老蔫一臉緊張地盯著馬嘯天。
沉默片刻,馬嘯天點了點頭。
馬老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下去。
“馬叔,你老實巴交一輩子,你憑良心說,你兒子這行為算不算偷,是不是坑了人家一輩子?”豁牙子在一旁向馬老蔫質(zhì)問。
馬老蔫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神情呆滯沒有做出回答。
“人家崔芳向他討債咋就不對?”老么一臉憤憤不平。
“想要我們怎么還?”馬老蔫喃喃自語。
“死!讓他死!他不配享受本該屬于我的生活?!贝薹夹沟桌锏睾拷兄?
馬老蔫猛地把頭轉(zhuǎn)向崔芳,滿眼充斥著怒火,可翕動著嘴唇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同學(xué)們,我們聯(lián)合起來,明天一起去教育局揭發(fā)馬嘯天這個偽君子,讓他身敗名裂?!庇质抢厦刺岢龀h。
“行!”包括柳冬在內(nèi),剛才還和馬嘯天推杯換盞的老同學(xué)們紛紛表示贊同。
“這事就沒得商量了?”馬老蔫可憐巴巴看著眾人。
“沒有!”崔芳的回答斬釘截鐵。
兩行渾濁的老淚滾過馬老蔫的臉頰。
“爹,你別難過,大不了我回家跟你一起種地。”馬嘯天心如刀絞。
“種地……種地……”馬老蔫囈語般叨咕著。“我賣血供你上學(xué),就是為了讓你學(xué)業(yè)有成回家?guī)臀曳N地嗎?”
馬老蔫哆嗦著手從耳朵上取下煙卷叼在嘴里,可因為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能劃著火柴點著煙。
馬老蔫看著手上的煙卷愣愣發(fā)著呆。
半晌后猛地抬起頭看向崔芳“你放過我兒子,我們馬家賠你一條命就是。”
馬老蔫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爹!”意識到自己的爹要做傻事,馬嘯天在發(fā)出一聲悲呼后拼命想要掙脫老么的束縛。
可老么那像是鐵箍似的手臂圈得他一動也動不了。
就在馬嘯天奮力掙扎時,窗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屋里的人向窗口涌去。
就見馬老蔫趴在地上,身下有大量鮮血緩緩淌出。
“爹,爹!”馬嘯天哀嚎著就要往教室外跑,結(jié)果再次被老么給抱住。
馬嘯天瘋了般地對老么拳打腳踢,可老么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任憑他肆意毆打就是不松手。
打著,打著,馬嘯天停手了,他累了!是心累!
“不,這都是假象,是夢!”馬嘯天一記耳光抽在自己臉上,鮮血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可他卻沒有從夢中驚醒!
馬嘯天又一記耳光抽在自己另一邊臉上,除了在臉頰上留下五個清晰的指印外還是沒有從夢中醒來。
周圍的人用著嘲諷的目光盯著他,那眼神里盡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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