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天臉上流露出不解來。
“走,走,我?guī)闳ゴ逦瘯??!毕拇彘L率先向屋外走去。
馬嘯天跟著夏村長來到村委會。
四寶子正往灶坑里添著柴禾燒著炕,屋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暖意。
夏村長拿起暖壺給馬嘯天倒了杯水,又從兜里掏出塊糖遞到馬嘯天面前?!榜R大夫,這可是上次到鄉(xiāng)里開會時,韓鄉(xiāng)長給我的大蝦酥,就三塊,我都沒舍得吃,給你一塊壓壓驚。”
馬嘯天向夏村長擺了擺手?!跋拇彘L,這死人的大事不能不報警啊。不報警,那老桿的尸體咋處理?”
“嘿嘿,這不就得勞煩你馬大夫高抬貴手了嗎?只要馬大夫給老桿開張自殺死亡證明,我就讓人把他給埋了?!?
“村長,老桿可和那死去的孕婦不一樣,那孕婦是大出血死亡,是從醫(yī)學(xué)角度可以判斷出的正常死亡,我能開死亡證明??衫蠗U不是正常死亡啊。他是自殺,可他為啥自殺???沒有警方調(diào)查作出結(jié)論,我不能私自同意你把老桿的尸體給埋了。”
“馬大夫,老桿為啥自殺還用警察調(diào)查?我都知道是咋回事?!?
“你知道原因?”
“這村里上上下下的誰不知道老桿欺負過那曲瘋子啊,他肯定是被曲瘋子的鬼魂把命給索去了?!?
馬嘯天心里“咯噔”一下子,沒準夏村長說的有些道理。
別人或許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鬼魂,可他馬嘯天知道啊。
難道,老桿真是被曲瘋子給索命了?照這樣的說法,那兩個突然下陰搔癢難耐的村民是不是也和老桿一樣欺負過曲瘋子呢?否則,他們怎么會和老桿同一天發(fā)病呢?
馬嘯天一時陷入了沉思。
“馬大夫,我之所不主張你報警,就是怕這事一旦抖摟開對我們村的聲譽造成惡劣影響。韓鄉(xiāng)長可是在大會上點名表揚過我們村,要立我們村為精神文明示范村。要真是讓警方查出了有村民禍害過曲瘋子,你讓我這村長的臉往哪擱?”夏村長眼巴巴地看著馬嘯天。
“要是這樣的話,那更該報警了,絕不能讓那些糟蹋過曲瘋子的衣冠禽獸逍遙法外?!瘪R嘯天恨聲道。
“馬大夫,你這人怎么這么較真呢?這欺負過曲瘋子的老桿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哪還有別人?。 ?
“你敢保證就沒有別人了?”
“我敢保證!一會我就讓人把老桿給埋了,出了事我擔著,跟你馬大夫沒關(guān)系?!毕拇彘L撂下臉子起身向屋外走去。
就在夏村長快要跨出門口時馬嘯天突然想起件事來?!跋拇彘L,我剛剛給你們村一個叫紅霞的孕婦做了剖腹產(chǎn),她家的環(huán)境條件不適合她居家療養(yǎng),你還是抓緊時間讓人把她給送到縣醫(yī)院去吧?!?
“你說誰?”夏村長猛地把身體轉(zhuǎn)了過來。
“聽她婆婆稱呼她為紅霞?!?
“她婆婆?”
“對,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中年女人?!?
夏村長用著怪異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馬嘯天。
“你這么看我干什么?”
“村里叫紅霞的只有一個,就是那個死去的曲瘋子。”
馬嘯天如墜冰窖,渾身血液冰結(jié)在一起。
“馬大夫,我們這兒窮山惡水的,生活條件不好,再加上你剛來就遇上這么多事,休息不好做噩夢也正常。
這樣,你呀,這幾天就別回衛(wèi)生所了,就待在這村委會,吃喝我讓人給你送來,你好好休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