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筱也坐在考生之中,她今日依舊是一身素雅衣裙,未施粉黛,卻更顯清麗脫俗,引得周圍的學子心猿意馬的,紛紛想方設(shè)法與她搭訕。
看到李子淵出現(xiàn),她的心中一動,但表面上卻和其他考生一樣,只是流露出適當?shù)捏@訝和仰慕,隨即便低下頭去,專注于面前的試卷,仿佛心無旁騖似的。
李子淵的目光在考場中緩緩掃過,并未在柳筱筱身上過多停留,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考場角落里的三個身影上。
那三人穿著與中原服飾迥異的,略顯局促的深色和服,頭上梳著傳統(tǒng)的月代頭,身形不算高大,眼神卻透著一股猥瑣感。
這三人有一種讓李子淵極其不舒服的感覺,恨不得馬上將這三個家伙給弄死了。
就是他們了……櫻花國的家伙。
李子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算看這三個家伙十分不爽,但是李子淵也不能無緣無故弄人家,但不是說不行,主要是影響不好,總得找個理由來收拾他們才行。
考核開始,學子們紛紛提筆,考場內(nèi)只剩下紙筆摩擦的沙沙聲。
考題由李子淵親自參與擬定,除了傳統(tǒng)的經(jīng)義策論,更側(cè)重于格物,算術(shù),地理等實用之學,尤其是最后一道策論題。
“論海權(quán)與國運”更是讓許多只讀圣賢書的學子抓耳撓腮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觀察席上,幾位大儒不時低聲交流,對某些學子表現(xiàn)出的新穎觀點點頭稱贊。
沈萬三則更關(guān)注那些在算術(shù)和格物題目上表現(xiàn)出色的考生,這些都是未來商務(wù)和工坊急需的人才。
李子淵則是一直沉默地看著,神色平靜,時不時用銳利的眼神瞄一眼那三個櫻花國的家伙。
終于,長久的等待后,考核結(jié)束的鐘聲敲響,學子們停下筆來,一個個神情各異的,有的自信滿滿,有的垂頭喪氣。
收卷,封存,一系列流程在官學吏員的操作下有條不紊地進行,李子淵雖說要改變這個世界,但也不是一刀切,畢竟這里有著難以跨越的時代局限性,民智未開,有些東西還是遵循時代的特性。
按照慣例,主考的大儒將會對本次考核進行一個簡單的總結(jié),然后宣布放榜的日期。
然而,就在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儒生剛剛站起身,準備開口時,觀察席上,一直沉默的李子淵,卻緩緩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只見李子淵緩步走到觀察席的前沿,雙手負后,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電光,直接射向了考場角落那三個東瀛學子。
整個講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一股無形令人窒息的巨大壓力,頓時在考場里面彌漫開來。
那三名東瀛學子顯然也感受到了這針對性的目光,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臉上強裝出的鎮(zhèn)定開始瓦解,流露出驚懼和不安。
“你,你,還有你?!?
李子淵伸出手指,逐一指向那三個東瀛人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站起來?!?
被點名的三人渾身一顫,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僵硬地站了起來,低著頭,根本不敢與李子淵對視。
“抬起頭來?!?
李子淵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三人艱難地抬起頭,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
“告訴本督,你們來自何處?”
李子淵問道。
其中一人,似乎是領(lǐng)頭的,用帶著濃重的櫻花口音,磕磕絆絆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