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軍隊令行禁止,戰(zhàn)力驚人,他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yè)萬眾歸心!”
“他推行的新政,無論是官紳一體納糧,還是開辦官學,發(fā)展工商,都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興盛和效率!”
“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他那種思想!”
趙顯的聲音里,竟然帶上了一絲……恐懼!
“他竟然認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竟然想讓那些泥腿子,賤民,都過上好日子!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想法!這簡直是在挖我們這些世家貴胄,皇室正統(tǒng)的根!”
“先生你再想想,根據(jù)蘇文成送來的情報,這李子淵的財政已經(jīng)瀕臨崩潰,卻還要掏空家底去遠征南洋!”
“他圖什么?圖那些島上的金銀嗎?不!他圖的是更廣闊的土地,是無盡的資源,是為了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帝國,此人的野心和眼界早已超出了世人的束縛!”
公孫亮聽得冷汗涔涔,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對李子淵的了解是如此的淺薄。
“所以?!?
趙顯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李子淵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是一個異端,一種足以顛覆大胤的異端!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趁他羽翼未豐,將他徹底扼殺在萌芽之中,等他羽翼豐滿之時,恐怕天下再無人能夠制衡他了?!?
“到那個時候,我們大胤就真的要姓李了!而到時,你說他會放過我們這些前朝的皇室、貴族、世家嗎?”
“現(xiàn)在,先生你還覺得,本王先打他是本末倒置嗎?”
公孫亮聽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看著地圖上那小小的嶺南,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軍閥,而是一頭正在悄然蘇醒、即將吞噬天地的遠古巨獸。
他撲通一聲再次跪下來,這一次是心悅誠服,更是驚恐萬分,沒想到自己這個幕僚還沒有趙顯看得清楚。
“殿下……殿下深謀遠慮,臣……愚鈍至極,罪該萬死!”
趙顯滿意地笑了,幕僚是幕僚,玩弄一些陰謀詭計沒有他們這么精明,可是說到天下大勢的眼光,他們拍馬也趕不上他這個王朝太子。
“起來吧,先生?!?
他重新扶起公孫亮說道。
“所以,此戰(zhàn)我們必須打,而且必須傾盡全力,一戰(zhàn)功成!”
“只有拿下了嶺南,我們才能擁有了最穩(wěn)固的后方,最精良的武器,最富庶的財源,到那時,我們便可揮師北上,驅(qū)逐北莽,光復大胤!這才是最穩(wěn)妥,也是唯一的復國之路!”
“殿下英明!”
公孫亮此刻,再無半分疑慮,眼中只剩下狂熱的崇拜。
……
就在千里之外的趙顯,為自己的英明決策而躊躇滿志時。
嶺南總督府的后花園里卻是一片歡聲笑語,充滿了與這個亂世格格不入的悠閑與安逸。
李子淵正躺在一張他親手設計的“逍遙椅”上,閉著眼睛,吃著喂到嘴邊的水果,愜意地享受著午后的陽光。
所謂的“逍遙椅”,其實就是個簡易版的躺椅,用竹子和藤條編成,可以調(diào)整角度,躺在上面搖啊搖,舒服得讓人直想睡覺。
不遠處,是一張方方正正的玉石桌,蘇婉、林紅袖、阿雅娜和慕容雪四人,正圍坐在一起,興致勃勃地修長城。
“糊了,清一色,一條龍!哈哈哈……給錢,快給錢!”
林紅袖興奮地將手中的牌推倒,一臉得意地向三家收錢。
她最近迷上了做“清一色”,雖然輸多贏少,但每次胡牌的快感,都讓她樂此不疲。
“哎呀,又讓你給糊了!”
阿雅娜懊惱地丟出手里的牌,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扁著嘴。
“早知道你做清一色,我就不打這張三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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