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7層保安部的休息室早已空無一人，只有自動清潔機器人發(fā)出低沉的嗡鳴，沿著預設路線滑過地面，留下消毒水的淡淡氣味。然而，在技術宅小張的宿舍里，夜晚才剛剛進入高潮。

終端屏幕的光芒映照在小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他眼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卻閃爍著亢奮的光芒。鍵盤被他敲得噼啪作響，一行行復雜的代碼如同瀑布般流瀉而下。

新零的到來，像一根毒刺，扎進了整個團隊，也深深刺激了小張的技術神經。一個級別未知、可能帶著未知任務、甚至記得之前所有事情的“原版”零？這簡直是在他這位自詡為部門網絡安全，雖然公司可能不承認的守護者的臉上蹦迪！

強烈的危機感和技術人員的偏執(zhí)讓他無法入睡。他必須做點什么，至少……要搞清楚這個新零的日常行為模式是什么，會不會對大家……尤其是李豫和林依，造成威脅。

直接入侵零的終端或內部記錄？風險太高，零是公司重要財產，背后可能有頂級的網絡反制專家。小張還沒活夠。

但他的思路很靈活，他決定換個方向——直接黑進這一層的宿舍區(qū)安保監(jiān)控系統(tǒng)。雖然公司明面上強調員工隱私，但這種涉及公共區(qū)域的低級監(jiān)控，防御相對薄弱，以他的水平，費點功夫還是能鉆進去的。他想看看，這個零晚上到底會不會有什么異常舉動。

經過一番不算太艱難的操作，小張成功獲取了宿舍走廊幾個關鍵攝像頭的歷史記錄訪問權限。時間戳定位到幾小時前，眾人各自回房之后。

快進，掃描。

畫面中，走廊大部分時間空無一人，只有燈光按照節(jié)能模式明暗變化。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李豫房門外的走廊盡頭。

小張的心臟猛地一跳，立刻取消快進。

是零！

只見零以一種精確而無聲的步伐走到李豫門前，幾乎沒有停頓，房門就悄無聲息地滑開了——顯然是通過高權限直接解鎖。她側身進入，門隨即關上。

“臥槽！”小張忍不住低罵一聲，腎上腺素開始飆升，“真去了！她去找豫哥干嘛？！”

深更半夜，利用高權限強行進入男同事房間？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工作交流！難道是攤牌？威脅？甚至……

小張不敢往下想，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時間戳，感覺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在小張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后——門口再次出現(xiàn)一個身影。

這一次是……林依！

小張的下巴差點掉到鍵盤上！

只見林依穿著睡袍，光著腳，似乎有些猶豫地在李豫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也伸出手……房門再次打開了！

“我……靠？？？”小張感覺自己的大腦cpu快要過載燒毀了！“豫哥今晚這是什么桃花煞？！不對！林依妹妹怎么也……”

小張坐立難安，腦子里已經上演了無數(shù)場狗血淋漓、刀光劍影的倫理大戲。原配捉奸？不對不對！談判？對峙？sharing……停！打??！小張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阻止自己越來越離譜的想象。

他死死盯著時間戳，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和技術人員的探究精神正在激烈搏斗。

過了一會兒，零走了出來。

小張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零的狀態(tài)。衣服整齊，沒有戰(zhàn)斗痕跡，表情……呃，她好像永遠都沒表情。但似乎……也沒有達成目的后的那種“完成感”，就是一種純粹的……平靜？或者說，空洞？

她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開門，進入，關門。整個過程沒有一絲遲疑和回頭。

小張稍微松了口氣，看來沒發(fā)生最激烈的沖突。但零到底進去干嘛了？談話？警告？總不可能是送溫暖吧？

十幾分鐘后，李豫的房門再也沒有打開。

林依……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