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二審,最后一次機(jī)會了……”她喃喃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峰緩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無罪辯護(hù)的關(guān)鍵,在于還原現(xiàn)場?!?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
“如果王明皓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就不是在打官司?!?
“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他轉(zhuǎn)過身,對已經(jīng)徹底呆住的秋穎和李靜下達(dá)了第一個指令。
“現(xiàn)在,去和王明皓的家人簽委托合同?!?
“然后,我們?nèi)莻€公訴人。”
聊完后,一行人即刻動身。
在秋穎的指引下,出租車駛?cè)肓颂旌3悄系囊黄侵写濉?
這里遍布著新建的小別墅,光鮮亮麗。
但秋穎卻帶著他們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了一間破敗不堪的木屋前。
木屋的許多縫隙都用塑料薄膜胡亂糊著,幾根承重的木材已經(jīng)腐朽,整個屋子都呈現(xiàn)出一種危險的傾斜姿態(tài)。
若不是門口停著兩輛嶄新的豐田霸道,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棟早已廢棄的危房。
那兩輛越野車與這破屋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屋旁,一輛本該用來謀生的烤肉餐車被砸翻在地,零件碎了一地。
“不好!”
秋穎臉色一變,第一個沖了過去。
姜峰和李靜緊隨其后。
剛到門口,一陣凄厲的哭求聲就從狹小的屋內(nèi)傳了出來。
“我求求你們,放過皓皓吧……他罪不至死?。″X我們都還,我拿命去還,求你們放過他吧……”
姜峰踏入屋內(nèi),昏暗的光線里,六個壯漢圍成一圈。
圈子的中央,一位面色慘白的老婦人正跪在地上,死死抱著一個胖子的腿,嘴里反復(fù)念叨著那幾句哀求的話。
在老婦人身旁,一個年輕女子焦急地張著嘴,卻只能發(fā)出“啊啊”、“伊伊”的嘶啞氣音,她拼命比劃著手勢,似乎也在祈求。
她想去抓那胖子的手,卻被胖子嫌惡地一把抓住,狠狠甩在地上。
“砰!”
女子痛苦地捂著頭,發(fā)出一聲悶哼。
“燕子!燕子你沒事吧!”老婦人見狀,顧不上自己,掙扎著爬過去,她的一條腿似乎使不上力。
胖子低頭俯視著地上的母女,臉上滿是橫肉。
“切,求我有什么用?你兒子殺了我弟弟,償命是天經(jīng)地義!不光他要償命,你們欠的債,一分都不能少!”
年輕女人蜷縮成一團(tuán),絕望地?fù)u著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燕子別怕,媽在,媽在呢?!崩蠇D人緊緊抱住女兒,然后抬起頭,用一種混雜著絕望與仇恨的目光瞪著胖子,嘶吼道:“我……我跟你們拼了!”
“呵,搞得自己像受害者一樣!”胖子嗤笑一聲,“是你兒子殺了我弟弟!給我打!留口氣就行!”
看到這一幕,姜峰的眼神冷了下來。
地上的母女,正是王明皓的母親楊鴻惠和姐姐王海燕。
而這個胖子,想必就是死者張風(fēng)的哥哥,趙龍。
“趙龍!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秋穎的怒吼聲在門口炸響。
姜峰對李靜使了個眼色。
“保護(hù)好她們?!?
李靜點(diǎn)頭,身影一閃,直接沖了過去。
幾個壯漢想伸手去攔,卻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下一秒,李靜已經(jīng)如一尊門神,穩(wěn)穩(wěn)地?fù)踉诹送鹾Q嗄概媲啊?
一個不開眼的壯漢輕視地伸手去推李靜,卻被她手腕一翻一扣,再順勢一推,那人便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滿臉驚駭。
李靜的目光冰冷,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秋穎也趕到了王家母女身邊。
趙龍見狀,不爽地?fù)]了揮手,啐了一口:“陰魂不散的律師,真他媽晦氣?!?
“你們給我滾出去!”秋穎指著門口,厲聲喝道。
趙龍卻用一種極其輕佻的語氣笑了:“秋律師,別激動嘛。我們是來正常討債,可沒有半點(diǎn)違法行為哦?!?
“哦?”
一個平靜的聲音,突兀地在趙龍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