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視頻,畫面是一家高檔餐廳的入口監(jiān)控。
蔣平夫婦與那個施工隊老板,正滿臉堆笑地一同走進包廂。
第二個視頻,換了一家私房菜館,主角依舊是那三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
第三個,第四個……
一連串的視頻,地點不同,但聚餐的人始終未變。
視頻播放完畢,整個法庭安靜得可怕。
姜峰的聲音悠悠響起,打破了沉寂。
“審判長,我記得被告律師剛剛還在強調(diào),施工隊老板與蔣平夫婦素不相識,只是普通的拆遷戶與施工方關(guān)系?!?
“那么請問,這幾段錄像,又該如何解釋?”
“不熟的人,會這樣推杯換盞,笑得如此開懷嗎?”
話音落下,施工隊老板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被告律師張衡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強作鎮(zhèn)定地反駁:“吃幾次飯……吃幾次飯而已!這難道就能證明他們很熟,甚至有利益勾結(jié)嗎?!”
“當然不能?!?
姜峰笑著擺了擺手,那輕松的姿態(tài),仿佛早已料到他會這么說。
張衡心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所以,”姜峰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我還有下一段錄像?!?
他示意工作人員繼續(xù)播放。
新的畫面一片漆黑,似乎是對著地板拍攝的,但錄音卻清晰無比,正是蔣平夫婦和工程隊老板的密談!
蔣平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得意:“今天情況怎么樣?還剩下多少不識抬舉的刁民沒簽字?”
老板的笑聲充滿了諂媚:“哈哈,蔣兄,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就剩下那幾戶最頑固的釘子戶了!”
“噓!小聲點!”蔣平老婆警惕的聲音響起,“隔墻有耳,懂不懂!”
話到此處,聲音驟然變小,顯然是刻意壓低了音量。
錄音在此戛然而止。
“你!”
“你竟然敢偷錄我們!”
蔣平夫婦和施工隊老板瞬間炸了,拍案而起,指著姜峰怒吼。
姜峰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這怎么能叫偷錄呢?我只是碰巧拿到了一段視頻,又碰巧聽到了幾位的對話罷了。”
“你放屁!”蔣父徹底失態(tài),破口大罵。
姜峰根本不理他,徑直看向?qū)徟虚L郭沖。
“審判長,這段錄音足以證明,蔣平夫婦與施工隊老板不僅是熟人,更是緊密的利益共同體!”
“甚至,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主意都是蔣平夫婦出的!”
被告律師張衡,感覺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口水都說干了,才勉強讓法官相信雙方關(guān)系淺薄。
結(jié)果姜峰一上來,一個補充證據(jù),直接把他所有的努力碾得粉碎!
這他媽是來干嘛的?
有這種證據(jù),直接交給張茂才不就行了?!非要自己跑一趟,這不是純純地拖延時間嗎……
等等!
拖延時間?!
一個恐怖的念頭瞬間擊穿了張衡的腦海!
難道說,從一開始,張茂才那個菜鳥,就只是一個幌子,他根本就是在等姜峰過來?!
張衡雙手抱住頭,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
就在他心神大亂之際,姜峰的追擊到了。
“審判長,既然他們是利益共同體,那么我有理由懷疑,蔣平夫婦,同樣是暴力強拆、人身威脅等一系列暴力活動的主力份子!”
郭沖法官的眼神銳利了起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原告律師,你是否有相關(guān)證據(jù),證明他們策劃或參與了暴力活動?”
“當然。”
姜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請播放,后續(xù)的錄像。”
屏幕亮起,畫面切換到了精神病院的探視房間。
蔣武被束縛在椅子上,眼神呆滯,而蔣平夫婦正在“慈愛”地喂他吃飯。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滿臉不解。
蔣平更是抓住了機會,指著姜峰悲憤控訴:“姜峰!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們進去喂我兒子吃飯怎么了?我兒子是殺了人,但他也是個病人!是個孩子!全天下都在罵他,難道我們做父母的,連喂他一口飯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姜峰冷笑一聲,根本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