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

劉天瞳孔驟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阿祖你系指……？”

“終結(jié)?！?

關(guān)祖打斷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內(nèi)容卻血腥得令人膽寒，

“所有的一切。

我們建立的網(wǎng)絡(luò)，我們掌控的渠道，我們積累的財富……

以及，所有知情、且可能構(gòu)成威脅的‘零件’。”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他的同伴們身上，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

“包括……我們自己。”

控制中心內(nèi)，落針可聞。

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們聽懂了，“清場”意味著不留活口，包括他們自己！

這不是游戲，這是……zisha式的終結(jié)！

他看向他們，眼神里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后一次，帶上了一絲極其復(fù)雜的、近乎告別的意味。

“這一次，

不是為了好玩，

不是為了證明什么，

更不是為了錢和權(quán)?！?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幾乎讓人心碎的坦誠，

“是為了一個人?！?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懷表輪廓，冰冷的金屬似乎都染上了他指尖的溫度。

“為了她心里面，那點(diǎn)可笑的、我卻永遠(yuǎn)夠不到的……正義?！?

也為了，

“給我自己一個終點(diǎn)，

一個……去找她的借口?！?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墻壁，望向了某個虛無的維度，那里有他唯一想抓住的光。

“然后，我要去找她。

無論她在哪里?！?

周蘇猛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最后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他親口承認(rèn)了，為了那個女人，他可以放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命。

火爆張著嘴，

所有的不滿和躁動都被這突如其來的、

完全不符合關(guān)祖風(fēng)格的“真情流露”和決絕計劃給堵了回去，

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一種被拋棄的憤怒。

劉天低下了頭，快速盤算著利弊，臉色變幻不定。

他喜歡刺激，但不喜歡送死。

只有邁斯，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鏡片后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在重新計算著某種概率。

關(guān)祖不再看他們，重新將目光投向屏幕上陳國榮那張堅毅而疲憊的臉。

他像是在對陳國榮說，又像是在對自己立下誓：

“選擇權(quán)在你們?！?

他最后說道，聲音恢復(fù)了冰冷的質(zhì)感，帶著一種即將焚燒一切的決絕。

“但游戲規(guī)則，由我來定。”

“這最后一局……”

“我和陳國榮，既分高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近乎解脫的瘋狂，

“也決生死?！?

他轉(zhuǎn)身，不再理會身后幾人各異的神色，

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俯瞰著腳下燈火璀璨、卻即將被卷入最終風(fēng)暴的城市。

將選擇留給了身后，那些曾與他一同墮落的同伴。

而他心中唯一的念頭，清晰而灼熱，如同黑暗中指引航向的燈塔，亦如焚盡一切的業(yè)火：

糯糯，等著我。

等我用這場盛大的終結(jié)，作為清洗罪孽的祭品，

再去見你。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