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情緒沖擊之后,是一種極致的冰冷和清醒。
我看著那串已然撥出的號碼,眼神沉靜下來。
(阮糯os:好啊,既然你忘了我,
卻忘不了要來狩獵我。)
(阮糯os:那么,我就幫你……
好好回憶一下。)
電話接通了。
那邊是標志性的、屬于關(guān)祖的沉默,帶著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我扯了扯嘴角,對著話筒,聲音平靜得可怕,
卻帶著一絲只有我自己才懂的、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熟稔和譏誚:
“關(guān)祖。”
我喚他,如同在維度a的loft里無數(shù)次那樣,
“好玩嗎?”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但我能感覺到,那沉默的質(zhì)地變了,多了一絲探究。
“一直盯著,”
我繼續(xù),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
“該不會很好玩吧?”
短暫的停頓后,那個低沉平緩、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
但細聽之下,能捕捉到一絲極細微的、被打擾和引起興趣的波動:
“比想象中,有趣?!?
他的回應(yīng),坐實了他“觀察者”的身份,也點燃了我心底最后的導(dǎo)火索。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掩飾,
直接將那幾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如同投槍般擲了過去:
“另外。
火爆,周蘇,邁斯,劉天……”
我故意頓了頓,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周蘇猝不及防的抽氣聲,以及劉天壓抑不住的低聲驚呼。
“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
“想我了。是嗎?”
我輕輕吐出最后三個字,帶著一種知曉一切的了然,和宣戰(zhàn)般的冰冷。
“你他媽——!”
火爆暴怒的吼聲隱約傳來,但立刻被無形的壓力掐斷。
電話那頭,再次只剩下關(guān)祖的呼吸聲,
但這一次,那呼吸似乎微不可察地滯澀了一瞬。
幾秒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依舊,卻仿佛裹挾著暗流,
那里面不再僅僅是玩味,更添了一絲被徹底勾起、亟待探究的濃烈興味:
“阮糯?!?
他念我的名字,這一次,像在審視一個突然露出獠牙的、完全未知的生物。
“你比數(shù)據(jù)有趣得多。”
他果然不記得。
但他的本能,已經(jīng)嗅到了異常。
“有趣的還在后面?!?
我冷冷回應(yīng),
“告訴火爆,
他的‘想念’,我收到了。
下次見面,我會親自‘回應(yīng)’他?!?
說完,我不再給他任何深入探究的機會,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身體因為剛才記憶復(fù)蘇的沖擊和極度緊繃的情緒而微微顫抖。
我扶著桌子,緩緩坐下。
(阮糯os:他們不記得……
只有我記得。)
這不再是勢均力敵的黑暗共謀,而是一場信息絕對不對稱的戰(zhàn)爭。
我握著他們遺忘的過去,站在他們未知的現(xiàn)在。
(阮糯os:關(guān)祖,這一次,
輪到我來為你設(shè)定游戲規(guī)則了。)
我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是經(jīng)歷過毀滅又重生的冰冷火焰。
游戲,以全新的、只有我知曉底牌的方式,再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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