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伯說話時,姜綿覺得身上多了一道目光。
不經(jīng)意間露出瞳眸中意思深沉的黑。
姜綿頭皮一緊,假裝沒看到,脫下外套露出里面沾滿紅酒漬的裙子。
“陸伯伯,你還能做一件一模一樣的裙子嗎?”
陸伯伯扶著眼鏡湊近看了看裙子:“這是你爸爸當(dāng)年為你媽媽定制的裙子吧?料子早就沒了?!?
“陸伯伯,能不能再進一些料子?我可以多給一些錢。”姜綿懇求道。
“綿綿,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料子有版權(quán),我們只能從設(shè)計者手里買,可他兩年前就因為心臟病病死了,料子也跟著絕版了。我想買都買不到?!?
陸伯伯無奈搖頭。
姜綿也不想搶人所難:“我知道了,我再回去洗洗吧?!?
陸伯伯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想到姜家發(fā)生的一切,也知道她的難處。
他認(rèn)識姜家夫妻那么多年,根本不相信姜云海會殺人。
他嘆了口氣:“這料子本就不好洗,沾上紅酒漬根本就不可能恢復(fù)原樣,要不做一件差不多花色的?”
姜綿不是沒試過。
以前,她把媽媽裙子不小心弄濕,她就穿了一件差不多的裙子去看爸爸。
結(jié)果,爸爸當(dāng)場病情發(fā)作,差點將凳子砸在她身上。
看守說如果爸爸一直這樣暴躁危險,就不能再探監(jiān)。
當(dāng)時,裴琰之就站在她身邊。
他說會陪她渡過難關(guān),會保護好她。
現(xiàn)在卻……
姜綿捏著裙擺,眼底全是自責(zé)和無助。
她搖頭苦笑:“不用了,謝謝陸伯伯,我們先走了?!?
姜綿提著袋子離開了店內(nèi)。
裴珩走到了陸伯伯面前:“設(shè)計師叫什么名字?”
陸伯伯愣了愣:“我給你找一下名片。”
他轉(zhuǎn)身翻名片,有意無意道:“綿綿雖然心軟,可她有些倔,認(rèn)定的事情非要撞一撞才會回頭,她媽媽走得早,很多事情也沒有人教她,難免反應(yīng)會有些慢?!?
說完,他笑瞇瞇將名片遞給了裴珩。
裴珩接下后,望著他淡淡道:“多謝。”
一語雙關(guān)。
陸伯伯點點頭,說了句慢走。
……
姜綿回去的路上還在網(wǎng)上搜去紅酒漬的生活小妙招。
可她這裙子料子比較嬌貴,很多方法用力過猛只會傷害裙子。
最后,她絕望地放下手機,才發(fā)現(xiàn)車子早就在小區(qū)外停了下來。
而裴珩坐在她身側(cè)安靜地看楊程遞上來的文件,并沒有打斷她。
姜綿歉意道:“大哥,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嗯?!?
裴珩翻了一頁文件,嗓音聽不出情緒。
姜綿揮手下車,快步進了小區(qū)。
車內(nèi)。
楊程看著手機道:“先生,對方給回復(fù)了,的確還有剩下的料子,不過設(shè)計師孫女打算用來做自己成人禮的裙子,并不打算出售?!?
裴珩平靜道:“告訴她,我全要了,價格隨她開,外加一件成人禮定制禮服?!?
“好?!睏畛炭焖倩貜?fù)郵件,又納悶道,“剛才姜小姐在車上,你為什么不告訴她料子的事情?”
“我不說沒確定的事情?!?
聞,楊程皺了皺眉。
“先生,你真想趁虛而入,就不能這么說話,你應(yīng)該說你是不想讓姜小姐空歡喜一場?!?
“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
楊程揉了揉眉心,這兩人真的能擦出火花嗎?
他啟動車子離開,轉(zhuǎn)彎后,剛好另一車開向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