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舍。
姜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洗好澡躺在床上的。
明明肌膚上還冒著熱氣,卻覺得全身都泛冷。
直到裹緊了被子,她才稍稍回過神,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還有裴琰之對她說的那句話。
“……是他夠狠!”
裴珩出刀的樣子,比她以前看他砍人手指還要可怕百倍。
正想著,有人敲門。
姜綿嚇得一哆嗦,愣了一會兒才下床去開門。
門外是帶了夜宵的童心,她本來還想給姜綿一個驚喜,一看姜綿臉色慘白,也顧不上別的,連忙拉著她坐下。
“綿綿,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綿聽著熟悉的聲音,頓感安心不已,一下子抱緊了童心。
“我……”
她不敢說太多,只是簡單說了一下裴珩遇到危險的事情。
并沒有說裴珩差點殺了那些人。
她雖然做過十幾年的蘇城千金,但年幼的她被保護得太好。
如果不是母親去世,父親入獄,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人世險惡和爾虞我詐。
而現(xiàn)在的她和童心一樣,只是非常普通的人。
殺人離她太遙遠了。
姜綿正愁怎么和童心訴說這種心情時,童心卻一臉自豪地捏住了姜綿的雙肩。
“綿綿,你是說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用傘尖戳了對方?”
“嗯。”姜綿有些迷茫的點點頭。
“哇,你這反應(yīng)太厲害了,要是我肯定都嚇暈過去了?!?
“等等,你不覺得……這場面有點可怕嗎?”
姜綿都沒說那些地上混著鮮血的雨水,還有爬不起來的人。
童心坐在她對面,托腮道:“那怎么辦?等著被人打嗎?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這樣的人,況且誰也不愿意遇到可怕的事情,不管是你,還是裴總?!?
“……”
姜綿愣了愣。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先入為主了。
因為她看到過裴珩砍別人手指,因為所有人包括裴家人都說裴珩是個狠厲絕情的人。
所以她也認定裴珩很可怕。
哪怕最近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裴珩只是冷漠,從不亂來。
她的潛意識還是亮著一盞危險的燈。
這一瞬間,姜綿心情有點復(fù)雜,她下車的時,連句再見和謝謝都沒對裴珩說。
“說起裴總,我聽我們經(jīng)理喝醉的時候提過一些事情?!?
童心一下子把沉重的話題,說到了八卦上,順便給了姜綿一根烤串。
姜綿吃了一口,平時有些嫌棄的香料味,此時卻讓她有種重回大地的踏實感。
“什么事情?”
童心用力咽下嘴里的烤腸,隨即湊近姜綿偷偷道:“我們經(jīng)理以前在裴氏待過,他說其實裴家人更愿意讓二少繼承裴氏,二少和裴總的父親是在國外去世的,剛報完喪,尸體還沒回過,裴氏就已經(jīng)在悄悄準(zhǔn)備二少的繼承儀式,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上掌權(quán)之位的還是裴總,那段時間裴氏明爭暗斗,我們經(jīng)理就屬于站隊沒站好的人?!?
“……”
聞,姜綿腦海里那個儒雅紳士的裴叔叔漸漸清晰。
裴叔叔總是對著她笑嘻嘻的:“綿綿,叔叔給你帶禮物來了?!?
他說話時,會指向旁邊的人。
好像漂亮的包裝袋永遠都在那個人的手里。
而那個人永遠都在裴叔叔身側(cè),靜靜的,淡淡的。
但每次姜綿跑過去,都會出現(xiàn)裴琰之的臉,他握住她的手。
“綿綿,走,我?guī)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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