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歲安有些好奇地追問,“佛子究竟什么樣子?”
曲盡歡老實回答:“人樣,長得挺好看,就是是個光頭?!?
紀歲安五人眼前一黑,他們想問的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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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維舟扶額,將傻妹妹往后拎了一點,道:“佛子無殊確實極少在人前露面,哪怕同在東洲,我們也只在東洲大比上見過一面?!?
他面露出回憶:“身著素白僧袍,身持念珠,手持鎏金禪杖,額間有一點朱砂印記。雖看不清具體容貌,但通身的氣度確實令人見之難忘?!?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當時他只是在擂臺上現(xiàn)身片刻,禪杖點地,對手便被逼下擂臺。給人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喧囂塵世中忽然照進一束清冷月光,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這么玄乎?”云落雨摸了摸胳膊,“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更好奇了?!?
紀歲安同樣點點頭,“不過奇怪了,明明佛子都來碎星谷了,我竟然在集合的時候?qū)λ稽c印象都沒有?!?
曲盡歡攤手,“可能是菩提宗秘法吧,總歸試煉正式開始的時候,他肯定要在眾人面前露面的?!?
“也是,”紀歲安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雪塵,“既然已經(jīng)休息好了,我們也該繼續(xù)出發(fā)了。這碎星谷機緣眾多,明日便結(jié)束了,我們今日可不能浪費了時間?!?
“小師妹說得對?!苯垡舱酒鹕?,“昨日我們在冰川一帶收獲很多,今日不如換個方向繼續(xù)。”
紀歲安閉目凝神,片刻后指向東南方:“那邊?!?
一行人收拾妥當,便朝著紀歲安指引的方向行進。
越往東南方走,周圍的植被越發(fā)茂密,與先前的冰川景象截然不同。
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林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腳下依舊覆蓋著一層薄雪,昭示著他們并未離開碎星谷。
紀歲安皺眉,“這樣綠意盎然的地方,在這碎星谷里存在,合理嗎?”
“小心些,”沈清玨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這霧氣有些古怪?!?
曲盡歡往后看了一眼,驚恐道:“路沒了!”
眾人一驚,往后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來時踏過的小路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們不敢相信地往后走,發(fā)現(xiàn)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眾人對視一眼,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紀歲安伸出手輕觸身旁的霧氣,指尖泛起淡淡的藍光:“霧氣中沒有毒性,但似乎能干擾神識?!?
果然,隨著他們深入林中,紀歲安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被限制在了周圍數(shù)百米之內(nèi),遠不如先前那般敏銳。
“看來這地方不簡單,”曲盡歡從芥子袋里取出幾張清心符分給眾人,“佩戴此符,可保靈臺清明?!?
正當他們小心翼翼前行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打斗聲。
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靠了過去。
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讓眾人皆是一怔。
只見三只七階妖獸正呈包圍之勢,正在圍攻一名白衣女子。
那女子身形纖弱,面容被輕紗遮掩,只露出一雙清澈如泉的眼眸。
她手中執(zhí)著一支玉笛,笛聲悠揚,隨著音律變化,道道音波化作實質(zhì)的攻勢,將黑衣人的攻擊一一擋下。
然而面對三只妖獸的圍攻,女子顯然已漸感不支,步法凌亂,呼吸急促。
就在那女子即將被一只利爪拍中后背的剎那,江望舟與沈清玨幾乎同時動了。
劍氣如虹,一左一右斬向那只偷襲的妖獸,凌厲的劍氣逼得它不得不回身防御。
“道友小心!”云落雨喊了一聲,手中法訣一捏,熾熱的火球呼嘯著砸向另一只試圖撲上來的妖獸。
紀歲安則身影一閃,滅魂劍帶起一片水藍色光幕,擋在了女子身前,將最后一只妖獸噴出的毒液盡數(shù)攔下。
那白衣女子見有人相助,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玉笛橫于唇邊,曲調(diào)陡然一轉(zhuǎn),音波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風刃,配合著紀歲安等人的攻擊,襲向三只妖獸。
有了紀歲安幾人的加入,戰(zhàn)局瞬間逆轉(zhuǎn)。
不過片刻功夫,那三只妖獸便倒地,失去生息。
危機解除,白衣女子松了口氣,收起玉笛,對著紀歲安等人盈盈一拜,聲音輕柔悅耳:“在下天音宗莫清音,多謝諸位道友出手相助?!?
互通了姓名后,紀歲安看著莫清音略顯蒼白的臉色,問道:“莫道友怎么一人在這里,還被三只七階妖獸圍攻?”
莫清音輕嘆一聲,解釋道:“我原本與同門一起行動,不料前日遭遇了一群極為難纏的群居妖獸,混亂中便走散了。我一路找尋他們,誤入這片迷霧森林,神識受限,不慎闖入了這三只裂風狼的領地?!?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后怕:“若非諸位道友及時出手,清音今日恐怕兇多吉少?!?
“同門走散確實麻煩,”云落雨感同身受地點點頭,隨即熱情道,“既然遇上了,莫道友若不嫌棄,可以暫時與我們同行。這片森林古怪,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