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不止玉霄一人,他身后還跟著兩名面容冷肅的老者,皆是玉霄宗長老,氣息沉渾。
“考慮得如何了?”玉霄今日底氣似乎足了不少,目光掃過院內(nèi),帶著一絲志在必得。
玉檀書尚未開口,紀(jì)歲安已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聲音清脆:“玉宗主,我?guī)熃阏f了不回去,你是聽不懂話嗎?”
玉霄眼神一厲,身后一名灰衣長老冷哼一聲:“黃口小兒,也敢對宗主無禮!”
說罷,威壓驟然壓下。
紀(jì)歲安呼吸一窒,正欲硬抗,一道更加強橫的靈力卻后發(fā)先至,輕描淡寫地將那威壓化去。
謝清塵不知何時已倚在廊下,眼皮都未抬一下,“在我的地方,動我的人?”
看到謝清塵,那灰衣長老面色一變,下意識后退半步。
玉霄臉色難看,強壓著怒火對謝清塵道:“謝清塵,這是我玉霄宗的家事!”
“家事?”謝清塵終于抬眸,眼底一片清冷,“她是姬青崖的徒弟?!?
玉霄被噎住,胸口劇烈起伏一下,忽然轉(zhuǎn)向玉檀書,聲音溫和:“小書,你別忘了,你母親還葬在玉霄宗后山,你當(dāng)真忍心讓她魂魄不安?”
此一出,玉檀書周身氣息驟然變得狂暴,眼底瞬間爬滿血絲,“玉霄!你敢拿我母親威脅我?!”
那是她心底最深的逆鱗,最無法愈合的傷疤。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玉霄!
眼見玉檀書情緒失控,紀(jì)歲安幾人立刻圍攏過去。
玉霄見她突然變得這么憤怒,語氣稍緩,帶著蠱惑:“只要你回來,我允許你每年去祭拜你母親,還可以將她的墳?zāi)惯w到玉霄宗峰頂,受宗門弟子供奉,如何?”
玉檀書渾身靈力幾欲暴走,猩紅眼底翻涌著滔天怒意:“你也配提她?我母親生前在玉霄宗受夠冷落孤寂,死后憑什么還要困在你這腌臜宗門,看你與仇人共享尊榮?”
她手中驀然出現(xiàn)長劍,“你以為拿她要挾便能逼我妥協(xié)?玉霄,今日你敢碰這逆鱗,他日我必踏平玉霄宗后山,親自接母親魂魄脫身,再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玉霄臉色徹底鐵青,他身后兩名長老對視一眼,眼中頓時泛起狠戾。
灰衣長老沉聲道:“宗主,何必多費唇舌!她身負(fù)玉家嫡系靈脈,本就該歸宗效力!”
話音未落,兩名長老周身靈力暴漲,竟是打算強行出手將玉檀書帶走。
“找死!”
一直沉默的江望舟厲喝,劍光瞬間亮起。
紀(jì)歲安毫不猶豫,召出滅魂劍,“敢動我?guī)熃悖葐栠^我手中的劍!”
小院上空,靈力碰撞,將周圍的弟子們的目光頓時吸引過來。
謝清塵依舊倚在廊下,并未出手,只是眸色深深地看著。
可紀(jì)歲安他們天賦再高,也不過金丹、元嬰,而玉霄可是實打?qū)嵉拇蟪顺跗?,那兩個長老也是合體期的修士。
玉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顯然不將紀(jì)歲安幾人放在眼里,他身后的兩名長老更是直接出手,磅礴的靈力化作兩只巨掌,一左一右,意圖強行拘拿玉檀書。
“師姐小心!”紀(jì)歲安手中滅魂劍爆發(fā)出幽暗光芒,一道凌厲劍意沖天而起。
云落雨和江望舟也同時出手,劍光交織,試圖阻擋。
然而境界差距懸殊,紀(jì)歲安幾人的攻擊落在合體期修士的靈力巨掌上,只是讓其微微停滯,并未能完全擊潰。
玉檀書眼中血色更濃,她非但沒有后退,反而迎著巨掌踏前一步。
她手中長劍清鳴,一股決絕的劍意沖天而起,竟然是要硬扛合體期修士的攻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劍氣從院內(nèi)傳來,直接將三人禁錮,無法再動用靈力。
整個小院驟然陷入一片死寂。
玉霄和兩名長老臉色劇變,駭然地看向依舊倚在廊下的謝清塵。
“謝清塵!你當(dāng)真要為了她,與我玉霄宗徹底為敵?”玉霄又驚又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該死!他完全沒看清謝清塵是如何出手的!
“為敵?”謝清塵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帶著嘲弄,“你也配?”
“你!”玉霄氣得渾身發(fā)抖,身為一方宗主,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但他深知謝清塵的可怕,硬拼絕對討不到好處。
那名灰衣長老眼神陰鷙,強壓著恐懼,色厲內(nèi)荏:“謝清塵!玉檀書身負(fù)玉家嫡系血脈,回歸宗門乃天經(jīng)地義!你縹緲峰如此強留,莫非是想霸占我玉霄宗嫡傳靈脈?此事若傳揚出去,修真界會如何看你縹緲峰?”
紀(jì)歲安立刻反唇相譏:“呸!真不要臉!當(dāng)初縱容霜華欺凌師姐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師姐是玉家的嫡系血脈?現(xiàn)在看師姐天賦好,又想抓回去當(dāng)工具?怎么想的這么美呢?”
“你找死!”灰衣長老怒極,卻忌憚謝清塵,不敢再動手。
謝清塵他緩緩站直身體,隨著他這個簡單的動作,一股無形的領(lǐng)域籠罩而下,就連天地間的靈氣都在向他俯首稱臣。
玉霄三人只覺得肩頭一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臉色瞬間煞白。
“三息之內(nèi),”謝清塵的聲音淡淡,“滾出我的視線?!?
他目光落在玉霄臉上,勾唇笑著:“再來縹緲峰撒野,我不介意讓玉霄宗,換個宗主?!?
平淡的語氣,卻沒人會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