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塵彎眸,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什么表情,傻不傻?”
就在這時,姬青崖和云落雨他們也回來了。
姬青崖人未到聲先至,聲音里滿是壓不住的喜悅和擔憂:“歲安,怎么樣?傷著哪兒沒有?”
云落雨、江望舟幾人也緊隨其后,臉上都帶著關(guān)切和尚未完全消退的激動。
“小師妹,你太厲害了!”云落雨沖進房間,想拍紀歲安的肩膀,又怕她真受了傷,手懸在半空,表情夸張,“我可都聽說了,那可是元嬰大圓滿!真厲害!”
紀歲安心中一暖,她笑了笑,臉色還有些蒼白:“師父,師兄師姐,我沒事,就是靈力消耗過度,休養(yǎng)一下便好?!?
姬青崖上上下下打量她,確認她確實無大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轉(zhuǎn)而看向謝清塵,難得正經(jīng)地拱手:“多謝小師叔護著歲安。”
謝清塵微微頷首,算是回應,目光卻依舊落在紀歲安身上。
姬青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又看看自家小師叔那雖冷淡卻難掩在意的神色,心頭莫名一動,似乎捕捉到了點什么,但眼下顯然不是探究的時候。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歲安無事,我們都別圍著她了,讓她好生調(diào)息。落雨,去把為師珍藏的那壇百花凝露拿來,給你小師妹補補!”
云落雨眼睛一亮:“好嘞!”
眾人見狀,也知紀歲安需要休息,又叮囑了幾句,便陸續(xù)離開了房間。
謝清塵最后看了紀歲安一眼,只留下一句“好好調(diào)息”,身影便如清風般消散在原地。
紀歲安看著瞬間空蕩下來的房間,輕輕舒了口氣。
今日一戰(zhàn),確實兇險,但也讓她對自身實力和神脈之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她不再耽擱,服下丹藥,盤膝坐下,開始運轉(zhuǎn)功法,吸納天地靈氣,修復損耗。
夜色漸深,縹緲峰小院恢復了寧靜。
紀歲安在丹藥和百花凝露的輔助下,損耗的靈力快速恢復,蒼白的面色也重新變得紅潤。
她緩緩睜開眼,感受著體內(nèi)比之前更加凝實精純的靈力,甚至隱隱觸摸到了元嬰期的壁壘,心中卻并無太多喜悅,反而充滿了警惕。
今日暴露的實力太多,凌昊重傷,玉霄宗和紀尋洲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玉霄宗方向那片燈火通明的殿宇,眼神微冷。
“小師妹!”
云落雨探頭在窗邊,“蘇槐序送來了靈膳,味道不錯,出來吃點?”
紀歲安沒有拒絕,笑著開口:“好。”
院子里,姬青崖五人,還有不少中洲弟子都在。
紀歲安緩步走過去,“沒來晚吧?”
蘇槐序看到她眼睛一亮,當即起身拉住她坐下,“來的剛好!”
紀歲安順著他的力道坐下,詢問方才沒來得及問的事,“擂臺賽的結(jié)果如何?”
云落雨長腿交疊,手里拿著一串獸肉,道:“我們肯定是都進了呀?!?
蘇槐序攤攤手,“我運氣還不錯?!?
阮吟竹笑了笑道:“我就運氣不太好了?!?
月憐寂抬眸,“進了。”
二十個人,中洲進了七個人,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放在來之前,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個比例。
姬青崖拿出一壺靈酒,“好了,今夜你們都放松一下,為后日的擂賽做準備!”
“好!”
酒過三巡,紀歲安看向姬青崖,道:“師尊,晏清他們在哪?”
姬青崖眼神清明,低聲道:“蕭驚寒的陸長澤被送回了凌云仙宗,晏清和洛竹淵不見了?!?
聞,紀歲安皺眉,“不見了?”
“沒錯,”姬青崖道,“這件事沒有外傳,就連我也不清楚他們是死了還是活著,總之的確是不見了。”
紀歲安垂眸,這兩人的消失,究竟是紀尋洲搞的鬼,還是紀蕓兒?
與此同時,玉霄宗大殿內(nèi)。
凌昊躺在床榻上,面色灰敗,氣息萎靡,胸前纏繞的繃帶還滲著血色。
霜華坐在一旁,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指尖靈力流轉(zhuǎn),不斷輸入凌昊體內(nèi),為他穩(wěn)定傷勢。
霜華面色陰沉,眼中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
“經(jīng)脈受損嚴重,丹田亦有裂痕,沒有一年半載,難以恢復巔峰!紀歲安她好狠毒的心!”
凌昊虛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口中不斷喃喃:“我輸了,我怎么會輸,我是元嬰大圓滿……”
道心受創(chuàng),遠比身體傷勢更難愈合。
紀尋洲和玉霄站在屋內(nèi),臉色同樣難看。
“廢物!”紀尋洲終于忍不住,低斥出聲,“元嬰大圓滿,竟敗給一個金丹大圓滿!還動用了那股力量!”
玄霄眼神陰鷙:“是我們低估了她,她最后那一劍,絕非普通劍訣,其中蘊含的意境連我都感到一絲心悸,她身上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玉霄冷聲開口,“紀宗主,紀歲安她怎么說也是你女兒,她有這等手段你難道不清楚?”
紀尋洲嗆回去,“我從哪去搞清楚?我們?nèi)缃竦臓顟B(tài)你難道不清楚嗎?!”
霜華收回手,聲音冰冷刺骨:“無論如何,此女絕不能留!她今日重創(chuàng)昊兒,我定要將她挫骨揚灰方能結(jié)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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