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們都是中洲人,對北洲著實不了解,這個望天涯更是從來沒聽說過。
云落雨蹙眉道:“小師妹,你尋這地方干什么,很重要嗎?”
紀(jì)歲安點頭,“很重要?!?
見她不愿多說,眾人也體貼地沒有多問。
蘇槐序拍了拍胸脯:“我這就傳訊回中洲,問問老頭子,看有沒有這個地方。”
阮吟竹也輕聲道:“我也可以問問相熟的同門,看他們是否知曉?!?
“好。”紀(jì)歲安明白,事關(guān)落神宮,恐怕不會那么容易查到。
江叔當(dāng)年提及此地時也語焉不詳,只說那是落神宮在外的一個外圍據(jù)點,如今時過境遷,是否還存在都是未知數(shù)。
只是明日就是擂賽最后一天,今天肯定是沒辦法親自去尋找線索了,只能等擂賽結(jié)束后再想辦法。
休整日一晃而過。
朝陽初升,擂臺賽二十進十的比試正式開始。
能進入前二十的,無一不是各洲頂尖的天才,修為最低也是元嬰初期,像紀(jì)歲安這樣以金丹大圓滿修為闖入的,堪稱異數(shù)。
抽簽結(jié)果很快出來,都是熟面孔,眾人抽到對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盤算。
紀(jì)歲安抽到的對手是聽雨宗的沈驚鴻。
云落雨運氣就差了,對上了蘇槐序。
兩人雖同是中洲,可畢竟不是同一個宗門,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接受。
月憐寂對上了無殊,也是一場驚世之戰(zhàn)。
沈清玨對上的是玄冰谷首席弟子姜澈。
江望舟對萬靈谷的應(yīng)菱月,玉檀書對上了林清羽。
都是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勝?fù)很難看出來。
擂臺之上,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各色靈光沖天而起,劍氣縱橫,術(shù)法轟鳴,激烈的交鋒讓圍觀者們目不暇接。
紀(jì)歲安與沈驚鴻相對而立。
沈驚鴻一身青衣,身姿挺拔,氣質(zhì)沉靜如水,他看向紀(jì)歲安,眼中并無輕視,反而帶著十足的凝重。
昨日紀(jì)歲安那驚天一劍,足以讓任何對手收起所有小覷之心。
“紀(jì)道友,請?!鄙蝮@鴻拱手,一柄如秋水般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劍身流淌著清澈的波光。
紀(jì)歲安執(zhí)劍回禮,滅魂劍雖未出鞘,但隱隱散發(fā)的幽冷氣息已讓人心凜。
話音落下,沈驚鴻率先動了!
他劍勢如雨,瞬間化作無數(shù)道碧綠色的劍絲,鋪天蓋地地向紀(jì)歲安籠罩而去,形成一張巨大的劍網(wǎng),封鎖了她所有退路。
“聽雨劍法,細雨斜風(fēng)!”
紀(jì)歲安眼神一凝,不敢怠慢,靈劍出鞘,飛身而上。
兩人身影在擂臺上急速交錯,劍光閃爍,轉(zhuǎn)眼間便已交手?jǐn)?shù)十招。
沈驚鴻的劍法精妙,修為也已至元嬰中期,劍勢如春雨,無孔不入,極難擺脫。
紀(jì)歲安如今雖然只是金丹大圓滿,但實力卻遠超同階,加之神脈帶來的超凡感知,一時之間竟與沈驚鴻斗得旗鼓相當(dāng)。
“她的靈力,怎會如此凝練?”沈驚鴻越打越是心驚。
昨日雖然有了一些了解,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真的如此難纏。
沈驚鴻眉頭微蹙,心知久戰(zhàn)不利,對方靈力甚至比他還要精純,靈力就跟用不完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只是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修士。
再拖下去,即便能勝,也是慘勝。
他劍勢陡然一變,漫天劍絲驟然收攏,匯聚于劍尖一點,那一點碧光璀璨奪目。
“聽雨劍法,滄海破界!”
這一劍,已是沈驚鴻的巔峰之力!
面對這一擊,紀(jì)歲安眼神一凜。
她并未使用破天劍意,那樣消耗太大。
只見她雙手握劍,滅魂劍幽光再現(xiàn),靈力附著于劍身之上。
“縹緲劍訣,歸一!”
她清叱一聲,不退反進,徑直撞入那璀璨的劍氣長河之中!
“她瘋了?!”臺下有人失聲驚呼。
這樣闖進一個元嬰修士的殺招領(lǐng)域里,覺得命太長了嗎?!
然而,下一瞬,令人震撼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道虛幻的流光所過之處,奔涌的劍氣竟被從中間徑直破開。
沈驚鴻瞳孔猛縮,全力維持的劍招被強行破開,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此刻,紀(jì)歲安的劍尖,已停在他咽喉前三寸之處,幽冷的劍芒就停在他要害,刺激得他脖頸泛起寒意。
全場寂靜。
這一戰(zhàn),結(jié)束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震撼。
紀(jì)歲安竟然以這種近乎蠻橫的方式,強行破開了聽雨宗的絕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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