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劇痛在蘇曦堯的臉上蔓延開去。
她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終于奪眶而出,將她先前的所有偽裝的堅強都沖刷了開去。
也因為李觀月的一巴掌,蘇曦堯身上原本就未曾整理好的衣衫再一次散開,從領(lǐng)口看進去,還能夠看到那些還未來得及用鉛粉掩蓋的紫紅色印記。
明晃晃的,刺眼萬分。
李觀月看見了,那一瞬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她以為蘇曦堯只是勾引,他們并沒有真的做到那一步,可眼前這——
想來驕縱的郡王府二小姐,也被這真相給震懾在了當場。
剎那間,房間里寂靜無聲。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磁性、又帶著一貫的冷峻和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
他緩步進來,只說了一個字,“是?!?
明明他的神情如同終年不化的積雪,卻在此刻,猝不及防得擊穿了一切死寂的空氣。
他承認了。
他在回答剛剛李觀月的問題!
那一瞬間,蘇曦堯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jié),她僵硬得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身姿挺拔,他只是站在門口,身后沐浴著天光。
微風拂過,他一身玄色云紋常服,微微垂下眼眸,俯視著因為害怕而腿軟,已經(jīng)跪坐在地上的女人,依舊是那一副睥睨天下,掌控一切的清貴模樣。
“哥……哥哥?”李觀月愣住,“你……你剛剛說什么?”
不敢相信,所以下意識得想要再確認一遍。
李知行緩步進來,即便是望向自己的雙生妹妹,他的眼神依舊冰冷,“昨天在我書房里的那個女人,就是蘇曦堯,是我讓她留下來的。”
他再次回答李觀月的問題。
平鋪直敘,仿佛只是在同妹妹商量晚上喜歡吃什么一般。
平淡之中蘊含的威壓,足以讓李觀月不敢再在這件事情多有置喙。
“你昨天擅闖我的小院,看來是將我立下的規(guī)矩忘得一干二凈?!崩钪械穆曇衾^續(xù)響起,“李觀月,需不需要我再教教你,怎么做一個合格的郡王府二小姐……”
同樣的話,李觀月在幼年時,已經(jīng)不止聽了一次,每一次聽完,她都會被關(guān)在自己的小院里至少兩個月的時間。
她絕對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所以,她趕緊做出了讓步。
“兄長既然看上了她,那也是她的服氣,做妹妹的自然不會說什么,只是哥哥,妹妹不日就要出嫁,可是方家這兩日遇到的狀況,想必兄長也是知道的,若是方大學士的身上背了罪責,只怕方祿之未來的仕途也不是好過,兄長可否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對方家施以援手?”
又是幫方家的人求情。
李知行壓抑住內(nèi)心的怒意,掃了一眼在一旁一直一不發(fā)的蘇曦堯,挑了挑眉,惡趣味得開口,“曦堯,我記得前幾日郡王府同方家議親的時候,那位方祿之方公子還堅持非你不娶,如今方家出事,你覺得,這個人,我該不該救?”
知道李知行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蘇曦堯咬著下唇,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