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司的公堂之上,洪琥的父親洪大人正襟危坐,面前跪著幾個剛從外面回來的差役。
“大人,小的們已經(jīng)查清楚了?!睘槭椎牟钜鄄亮瞬令~頭的汗,“那批鹽確實有問題,不過并非是私鹽?!?
洪大人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回大人,那批鹽的確是從官府的鹽場運出來的,有正規(guī)的路引和印信,只是……”差役頓了頓,“只是在運輸途中,有人動了手腳,把好鹽換成了劣鹽,然后再栽贓說是私鹽?!?
洪大人猛地一拍驚堂木“豈有此理!是何人如此大膽”
“據(jù)小的們查訪,這事兒應(yīng)該與禁軍統(tǒng)領(lǐng)齊天佑有關(guān)?!辈钜蹓旱土寺曇?“有人看見齊將軍的親信曾在那批鹽的運輸路線上出現(xiàn)過?!?
洪大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齊天佑如今正得圣寵,他一個小小的鹽鐵掌簿,哪里惹得起。可若是不管,這黑鍋就要他來背了。
正為難間,門外傳來了女兒洪琥的聲音。
“父親,女兒有要事稟報?!?
洪大人揮退了差役,讓女兒進來。
洪琥快步走到父親面前,將蘇曦堯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父親,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在齊天佑向皇上稟報之前,把這事兒的真相查清楚?!焙殓f得懇切,“若是讓齊天佑先一步把案子做成鐵案,咱們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洪大人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好!立刻準備,隨我進宮面圣?!?
父女倆匆匆收拾了一番,帶著查案的證據(jù),直奔皇宮而去。
宮門口,朱公公正攔著齊天佑說話。
“齊將軍,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再來”朱公公陪著笑臉。
齊天佑有些不耐煩“我有要緊事要稟報皇上,你這老東西少在這兒攔著?!?
正說著,遠遠看見洪大人父女匆匆而來。
齊天佑眼神一凜,立刻明白了什么。
“洪大人這是要進宮”齊天佑攔住了洪大人的去路。
洪大人拱手“齊將軍,下官確有要事稟報?!?
“巧了,本將軍也有要事。”齊天佑冷笑一聲,“不如咱們一起進去”
洪大人心中一沉,知道這事兒怕是要壞。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御書房,陸景翊正與任尚書商議著李郡王的事。
“皇上,微臣有事稟報?!饼R天佑搶先開口。
“何事”陸景翊抬眼看他。
“微臣今日查獲一起私鹽案,涉案人員眾多,其中不乏朝中大員的親眷?!饼R天佑說得義正詞嚴,“微臣請旨,徹查此案?!?
陸景翊眉頭一皺“私鹽案”
“正是?!饼R天佑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這些人都與此案有關(guān)?!?
洪大人見狀,立刻跪下“皇上明鑒,此案另有隱情!”
“哦”陸景翊看向洪大人。
“微臣已查明,那批鹽并非私鹽,而是有人故意調(diào)包,意圖栽贓陷害。”洪大人說著,將證據(jù)呈了上去。
齊天佑臉色一變“一派胡!那鹽分明就是私鹽!”
“齊將軍如何斷定”洪大人反問。
“本將軍親眼所見,豈有假”
“可微臣這里有鹽場的出貨記錄,還有運輸?shù)穆芬?都能證明那批鹽的來路清白?!焙榇笕瞬槐安豢?。
陸景翊接過證據(jù),仔細查看。
任尚書在一旁看著,心中暗暗叫好。這蘇曦堯果然厲害,早就料到了齊天佑會有這一招,提前做好了準備。
“齊將軍,這事兒你如何解釋”陸景翊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幾分不悅。
齊天佑額頭冒出冷汗“微臣……微臣也是聽手下人稟報……”
“你身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辦案如此草率,成何體統(tǒng)”陸景翊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