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笑聲化作了驚天動地的狂笑，豪邁、張狂，充滿了無盡的嘲弄和鄙夷。

笑聲如雷，滾滾蕩開，壓過了城頭的風(fēng)聲，壓過了所有人的心跳聲。

城墻上的守軍們面面相覷，臉上的緊張和恐懼，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攪得更加混亂。

他們不明白，這個已經(jīng)被宣判了死刑的叛賊，為何還能笑得如此暢快。

朱栢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馬朔都隨之顫動，鋒刃上的寒光在他臉上跳躍，映得他的笑容愈發(fā)森然可怖。

“朱允炆，”

他終于止住笑，聲音里還帶著笑意，但那笑意比冰雪還要冷，“你這蠢貨，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他用馬朔的末端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金盔，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為朱允炆的“妙計”喝彩。

“你們還在等著燕王到來！”

朱栢的聲音陡然拔高，直刺云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金陵城墻上，砸在朱元璋和朱允炆的心頭。

他猛地一揚馬朔，鋒利的長刃遙遙指向城樓上那道明黃色的身影，那道屬于大明開國皇帝的身影。

“朱重八！”

這一聲稱呼，如同一道驚雷在城頭炸響！

滿朝文武，包括城下的湘軍，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兩個字震得心神俱裂。

直呼皇帝本名！

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何等的蔑視！

朱元璋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額角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

他死死攥著城垛，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出“咯咯”的脆響，要將堅硬的城磚捏成粉末。

朱栢卻不管不顧，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朱元璋，又落到他身邊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孫子身上。

“朱允炆！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場鴻門宴，你們不就是想削藩嗎？”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在提醒兩個記性不好的頑童。

“你們不是對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喊打喊殺嗎？怎么，現(xiàn)在倒指望起另一個‘藩賊’來救你們的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