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番話,如同九天驚雷,在朱棣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瞳孔猛地一縮,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雖然他心里一直藏著這個念頭,但從未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在他面前說出來。
這個妖僧!
他果然不是凡人!
朱棣盯著姚廣孝,眼神復(fù)雜,有震驚,有警惕,但更多的,是找到同類的興奮與狂熱。
“殿下,”
姚廣孝沒有看到朱棣那殺人般的目光,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如今的天下,已非朱家的天下,而是強者的天下。誰的拳頭硬,誰的兵馬多,誰就能坐擁萬里江山。”
他的手指順著地圖上的長江,一路向北滑動,最終,重重地落在了奔騰咆哮的黃河之上。
“朱栢雖強,但他剛剛奪取金陵,根基未穩(wěn),人心未附。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南方的疆土,安撫那些心懷鬼胎的世家大族。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敵。”
“所以,他不敢輕易北上追擊我們?!?
朱棣的呼吸漸漸平復(fù)下來,眼中的暴怒被冷靜的思索所取代。
他順著姚廣孝的思路,開始審視當前的局勢。
姚廣孝見狀,繼續(xù)加了一把火。
“殿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刻后撤,畫黃河為界,退守北平?!?
“黃河是天險,易守難攻。我們以幽州四郡為根基,背靠遼東廣闊的土地和悍不畏死的邊軍,進可攻,退可守。”
“只要我們守住黃河一線,朱栢的兵馬就過不來。我們便有了充足的時間,在北方積蓄力量,整頓兵馬,等待時機?!?
姚廣叫孝的聲音帶著奇特的魔力,在朱棣面前展開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
“朱栢小兒,黃口豎子,驟然得志,必然驕狂。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我們。南方的那些藩王,哪個是省油的燈?還有那些前朝余孽,地方豪強夠他喝一壺的了。”
“等到他被這些瑣事纏得分身乏術(shù),等到他南方的統(tǒng)治出現(xiàn)動搖,就是殿下您,揮師南下,取而代之的最好時機!”
“屆時,殿下以王者之師,吊民伐罪,天下百姓,必將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這天下,舍您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