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閣大殿,氣氛凝重得如同實(shí)質(zhì)。檀香裊裊,卻驅(qū)不散空氣中彌漫的肅殺與猜疑。執(zhí)法長老云韻端坐主位,面色沉凝如水。兩側(cè)分坐著數(shù)位星隕閣資深長老,個個氣息淵深,目光如電,審視著立于殿中的林楓一行人。殿外,更有精銳弟子隱隱布成陣勢,戒備森嚴(yán)。
星瑤站在林楓身側(cè),俏臉含霜,眼中滿是焦急與不屈。王大錘、韓鐵山、影舞、墨老則立于其后,雖面色凝重,卻無半分退縮之意。
林楓,”云韻長老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近日天樞城內(nèi)流四起,皆你身負(fù)詭異魔功,于寂滅海溝內(nèi)吞噬生靈,與幽冥教勾結(jié),更……累及冰云師侄隕落。此事,你作何解釋?”她目光銳利,直刺林楓,帶著深深的痛惜與審視。
此一出,殿內(nèi)幾位長老氣息微動,壓迫感驟增。星瑤急聲道:“云韻師叔!此乃幽冥教惡意中傷!林大哥一路與幽冥教殊死搏殺,更在泣血谷、輪回井前屢破其陰謀,救我等性命,怎會與邪教勾結(jié)?冰云師姐她……”提及慕冰云,星瑤聲音哽咽,眼圈泛紅。
星瑤師侄,莫急?!币晃幻嫒菘菔?、眼神陰鷙的長老冷聲道,“空口無憑。林楓身負(fù)之力,非星非月,混沌難明,與典籍所載任何正道功法皆不相同,反倒與某些上古魔功特征相似。且寂滅海溝異動連連,生靈絕跡,皆與他出現(xiàn)時間吻合。更有傳,慕師侄乃是為阻其入魔而……犧牲。這些,又當(dāng)如何說?”
放屁!”王大錘忍不住怒吼,“林兄弟為了救我們,差點(diǎn)連命都搭進(jìn)去!你們這些老……前輩,不分青紅皂白,聽信謠,算什么英雄好漢!”
放肆!”陰鷙長老厲喝一聲,金丹威壓驟然降臨,壓得王大錘悶哼一聲,后退半步,卻仍梗著脖子怒目而視。
林楓伸手輕輕按住王大錘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踏前一步,面對諸位長老的威壓,神色平靜,目光清澈,并無絲毫慌亂與戾氣。
云韻長老,諸位前輩?!绷謼鞴笆?,聲音沉穩(wěn),“流可畏,晚輩理解諸位擔(dān)憂。是非曲直,非口舌可辯。晚輩愿以事實(shí)為證?!?
他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道:“第一,關(guān)于晚輩所修功法。此力確非尋常,乃晚輩于九死一生中偶得混沌傳承,其性包容,可化萬法,而非吞噬生靈之邪功。若前輩不信,可探查晚輩靈力本源,可有半分陰邪怨念?”他主動放開部分氣息,一股中正平和、卻又深邃如淵的混沌意蘊(yùn)彌漫開來,雖奇異,卻無絲毫血腥暴戾之感。幾位長老感知后,眉頭微蹙,眼中驚疑不定。
第二,關(guān)于寂滅海溝異動與幽冥教?!绷謼骼^續(xù)道,“晚輩此行,正是為追查幽冥教陰謀而入海溝。其間經(jīng)歷,星瑤師妹、墨老及諸位同伴皆可作證。我等在泣血谷摧毀其血池大陣,在判官殿破其影衛(wèi)埋伏,更在輪回井前,挫敗其試圖引動‘虛無噬界獸’意志的驚天陰謀!幽冥教金丹長老現(xiàn)身,晚輩亦曾拼死一戰(zhàn)!此間細(xì)節(jié),絕非憑空可捏造!”
他話語鏗鏘,將泣血谷血祭、判官殿陣法、輪回井獻(xiàn)祭等驚心動魄之事一一道來,細(xì)節(jié)詳實(shí),邏輯清晰,聽得幾位長老面色連變。這些信息,與星隕閣暗中調(diào)查的某些線索隱隱吻合。
虛無噬界獸?!”云韻長老失聲低呼,眼中露出駭然之色,“上古傳說中,被曦和女神封印的滅世魔物?幽冥教竟敢打它的主意?!”
千真萬確。”墨老此時上前一步,取出幾枚烙印著影像的玉簡和幾塊從幽冥教徒身上繳獲的令牌、骨片,“此乃我等在泣血谷、判官殿所得之物,上有幽冥教印記及部分計劃殘篇,請長老過目。此外,這位影舞姑娘,乃寂滅海溝隱村守陵人后裔,其族世代守護(hù)曦和封印,可證明幽冥教惡行!”
影舞亦上前,坦然道:“晚輩影舞,可立下心魔大誓,林楓道友所句句屬實(shí)。幽冥教屠我族人,毀我家園,林道友乃我族恩人!”
人證物證俱在,且涉及上古秘辛與滅世危機(jī),由不得諸位長老不信。那陰鷙長老臉色變幻,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