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鄭道春裝出一臉茫然,摸了摸耳朵:“哎喲,此前施展禁術(shù),身體還未恢復(fù),耳朵有些聽不清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張?jiān)婆D身邊:“讓學(xué)士們將挽聯(lián)臨摹抄錄,粘在花圈上!”
“是!”張?jiān)婆D連忙帶人抄錄起來。然而,當(dāng)學(xué)士們看到林回書寫的挽聯(lián)后,頓時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這是什么情意?竟讓人如此痛徹心扉!”一名學(xué)士泣不成聲,淚眼模糊地望向骨灰陶罐,仿佛與逝者隔空對話。
賀千功起初還抱著旁觀心態(tài),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卻瞬間眼角滑落兩行淚水。
他低聲喃喃:“這挽聯(lián)情真意切,盡顯對同窗的哀思與懷念……林回是個有情之人!”
他甚至生出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將林回?fù)尩角嗌罆骸?
當(dāng)然,這只能是一個無法實(shí)現(xiàn)的幻想。
何君蘋也看向挽聯(lián),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別過頭去,心中暗罵:“圣院負(fù)責(zé)喪葬禮法的那些人,簡直不如林回萬一!”
與此同時,陽山縣驛站內(nèi),鐘指正出現(xiàn)在林回曾醒覺文道之心的房間中。
他收起左手掌心的地圖,低聲自語:“就是這個房間,誕生了一首才氣貫州的詩……咦,還有銘碑的氣息!”
他走出房間,攔住一名驛丞,問道:“這房間住過的讀書人,路引通往何處?”
“你是何人?我是驛丞……”對方剛想發(fā)火,卻瞥見鐘指正手中那枚刻有“圣”字的鑲金令牌,瞬間跪倒在地,顫抖著答道:“前不久歌州書院的方青青曾住過這里……”
“歌州書院?方青青?去年圣院會試第一的會元?”鐘指正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年紀(jì)輕輕便能作出才氣貫州的詩,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再理會那名驛丞,展開左手的墨寶地圖,目光落在某個才氣匯聚的紅點(diǎn)上,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斌A丞見大活人憑空消失,怪叫一聲,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數(shù)息之后,鐘指正出現(xiàn)在歌州書院山腳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紅色儒袍,微微一笑:“既是來查看這所未入冊的書院,穿大儒袍未免太過招搖?!?
他身形一轉(zhuǎn),儒袍化為普通的白色儒衫,隨即邁步踏入書院地界。
“方青青的那首詩既有銘碑氣息,不知是否銘刻于此。若有的話,回頭便讓歌州書院入冊?!辩娭刚吐曌哉Z,心中充滿期待。
沒走多遠(yuǎn),他便看到一座五米多高的文碑,矗立在登山石階下。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鐘指正輕聲誦讀,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連連點(diǎn)頭:“妙!妙不可!這方青青雖是女流,卻能作出如此佳句,果然不凡!”
作為詩癡的他,遇到這種才氣貫州的詩,心中無比愉悅。
尤其是詩中蘊(yùn)含的治學(xué)理念,與他作為三品大儒的信念不謀而合。
“讀書唯有勤奮,方能登峰造極。”他輕聲呢喃,對這所未入冊的書院,更添幾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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