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靈山,位于人族疆域西北,萬峰如戟,云霞若血。此山本是散修云集之地,卻被靈域噬魂部暗中占據(jù),成為滲透人族各大勢(shì)力的最深一顆毒牙。山腹被掏空,鑿出九層“魂窟”,窟壁嵌滿黑魂石,燈火一照,便映出萬千扭曲面孔,仿佛永世不得超生的囚徒在哀嚎。
最底層,王座高筑,以活人脊骨為基,黑魂石為背,座面鋪著一張完整的人皮,皮上魂紋閃爍,正是噬魂部三大使者之一——魂縛使的御座。
魂縛使身形高大,披一襲黑金戰(zhàn)袍,袍角繡著猩紅鎖鏈,隨步伐晃動(dòng),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脆響,像無數(shù)冤魂在鼓掌。他面龐剛毅,眉心一道暗紅鎖鏈印記,雙目幽深得似兩口枯井,偶爾閃過一縷綠光,便叫人心魂顫栗。他坐于王座,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著一條“縛魂鏈”,鏈身由灰白魂火凝成,一端纏在他腕上,另一端沒入黑暗,不知鎖著多少亡魂。
此刻,他正聽著屬下恭維,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恭喜大人晉階煉虛!從今往后,您與噬魂大人實(shí)力相當(dāng),日后平起平坐指日可待!”說話的是一名噬魂部暗探,元嬰后期修為,此刻卻卑躬屈膝,臉上堆滿諂媚笑容,仿佛一條搖尾乞憐的野狗。
魂縛使嘿嘿冷笑,聲音低沉沙啞,像鈍刀刮骨:“平起平坐?噬魂那廢物,在遠(yuǎn)古仙門遺跡里被武靈城一群垃圾搶了機(jī)緣,連玄珠影子都沒摸到,也配與我并列?”
他猛地起身,煉虛靈壓轟然炸開,整座魂窟劇烈顫抖,黑魂石墻壁“咔嚓咔嚓”崩裂,露出內(nèi)層密密麻麻的“縛魂陣”,陣中亡魂哀嚎,卻被鎖鏈死死束縛,無法掙脫。暗探被靈壓震得跪伏在地,冷汗如雨,卻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
魂縛使大步走到魂窟中央,腳下縛魂鏈“嘩啦”一聲繃直,將黑暗中一道龐大黑影拖出——那竟是一頭煉虛初期的“魂魘獸”,通體由怨魂凝聚,此刻卻被鎖鏈穿顱,哀嚎著匍匐在他腳下。魂縛使抬腳,狠狠踩在魂魘獸頭顱上,將它的腦袋碾得變形,綠光四濺。
“看見了嗎?這便是違抗我的下場(chǎng)!”他冷笑,抬手一抓,魂魘獸龐大身軀瞬間干癟,化作縷縷魂火,被他張口吸入腹中。暗探看得頭皮發(fā)麻,卻不敢抬頭。
魂縛使轉(zhuǎn)身,坐回王座,縛魂鏈在指尖纏繞,像一條溫順的毒蛇。他目光幽冷,聲音低沉:“傳我命令,奇靈山所有暗探,全力搜集武靈城第三營(yíng)情報(bào),尤其是那個(gè)秦楓!我要知道他每一天的行蹤!”
“是!”暗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退下。
魂窟重歸寂靜,唯有縛魂鏈“嘩啦嘩啦”的脆響,在黑暗中回蕩。魂縛使坐于王座,幽綠目光穿透黑暗,望向遙遠(yuǎn)的武靈城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笑意:
“秦楓?新雷皇?哼,待我親自出手,必叫你魂飛魄散,玄珠易主!”
“噬魂做不到的,我來!”
“靈界,終將記住我魂縛使的名字!”
黑暗中,縛魂鏈猛地繃直,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嘩啦”聲,仿佛在回應(yīng)主人的野心。奇靈山外,夜風(fēng)呼嘯,似有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為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奏響序曲。
奇靈山,最深處的“縛魂窟”里,幽火搖曳,像無數(shù)冤魂在暗處啜泣?;昕`使高踞王座,指尖纏繞灰白鎖鏈,鎖鏈盡頭沒入黑暗,偶爾傳來亡魂的哀嚎,為這陰森地穴奏起單調(diào)的伴奏。
“報(bào)——!”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死寂,一名暗探單膝跪地,聲音發(fā)顫:“稟大人,武靈城周邊……我部所有暗探,全被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