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啊目標(biāo)啊什么的,其實洛克很討厭思考這些東西。
因為他覺得這些東西太冠冕堂皇了。
在他的理解中,劍就是兵器,就是用來殺人的,而所謂的意義和目標(biāo)這種東西,都是人類才會擁有的屬性,并不能歸結(jié)于劍。
劍就是劍,劍不會思考,也不需要思考。
時間就如同霜月村旁的溪水,無聲無息地流逝,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洛克就在霜月道場度過了數(shù)月光景。
他的劍術(shù)在耕四郎的指導(dǎo)下,依舊在穩(wěn)步提升。
基礎(chǔ)的斬?fù)?、格擋、步法,早已錘煉得爐火純青,單論技巧與力量速度,他甚至能與火力全開的耕四郎交手而不落下風(fēng)。
火力全開的耕四郎是什么水平?不是大劍豪也是巔峰的劍豪。
一個不會飛翔斬?fù)舻臄罔F劍士,能和劍豪五五開,這真的很離譜了。
更別說洛克還有其他特殊能力沒有用。
論實力,他差不多已經(jīng)有大將候補的水平了,哪怕是對上貨真價實的大將和四皇,他也不慌——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四皇這個說法就是了。
道場里的那些少年學(xué)徒,看洛克的眼神都帶著仰望,連最調(diào)皮的孩子在他練劍時都會屏息凝神。
小古伊娜更是將他視作了僅次于父親的榜樣,揮舞小竹刀時都更加賣力,仿佛那樣就能離洛克大哥更近一步。
然而,洛克自己清楚,那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始終橫亙在他面前。
前路依舊迷霧重重。
他無法揮出飛翔斬?fù)?,膝上的打刀在“刀禪”中依舊沉默,那冥冥中的呼喚時有時無,從不曾清晰。
這天午后,道場后的空地上。
“鐺!”
木刀交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洛克與耕四郎正在進行日常的切磋。
洛克的攻勢迅猛如風(fēng),狼毛皮族天生的敏捷與力量被發(fā)揮到了極致,木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殘影,從各種刁鉆的角度攻向耕四郎。
而耕四郎一直維持著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腳步微挪,手中木刀或格或引,將洛克的攻勢盡數(shù)化解。
雙方看上去勢均力敵,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在不動用特殊能力,只是比拼劍術(shù)的情況下,洛克拿耕四郎一點辦法也沒有,而耕四郎的劍術(shù)境界雖然比洛克高很多,但是兩人的身體素質(zhì)差距太大,如果不是真刀真槍地血拼,他也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拿下洛克。
“到此為止吧?!备睦砷_口道。
洛克吐出一口濁氣,將木刀靠在一邊的石燈籠上,有些無奈地甩了甩手腕。
耕四郎走到他面前:“洛克,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教給你的了。”
洛克聞,狼耳朵動了動,抬起頭:“您意思是?”
“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耕四郎感慨道,“你的境界不得寸進,與劍術(shù)無關(guān),這一點我?guī)筒涣四?,世上也沒人能幫你?!?
洛克撓了撓毛茸茸的后腦勺,有些煩躁:“那我該怎么做?難道要這么每天枯坐,等著哪一天突然開竅嗎?”
耕四郎搖頭:“刀禪只是修行的一種,但或許并非最適合你的方法。”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道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