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劉管家底氣便足了許多,甚至有些怒意,昂起首來,挺直腰桿。
“我是家里的主管,這個(gè)賤婢犯了錯(cuò),我教訓(xùn)她也是分內(nèi)之事?!?
“姑爺請讓開,我還有話要與她說!”
說罷,他再撿起那把掃帚,就要再打。
“住手!”
許長卿一聲冷喝。
劉管家停下動(dòng)作,這次卻絲毫不怕,冷笑道:“怎么?許公子初來乍到,連我的分內(nèi)之事也要管?”
稱呼由“姑爺”變成了“許公子”,生分了許多。
小嬋站在姑爺旁邊,眼角含淚,低頭輕聲道:“沒事的姑爺,我習(xí)慣了?!?
“為了小姐,我能忍受?!?
然而,這話許長卿好像全當(dāng)沒聽見,向前一步,走到了劉管家面前。
聲音比今日的雪還要清冷幾分。
“剛才你說,小嬋犯了錯(cuò),所以你要教訓(xùn)她?”
劉主管毫不猶豫地答:“沒錯(cuò)。”
許長卿又問:“下人犯了錯(cuò),你這個(gè)主管可也有責(zé)任?”
“當(dāng)然?!?
這次,劉主管遲疑了片刻。
“那我問你?!?
許長卿再向前一步,眼神冰冷,一字一頓地道:
“我作為蒹葭的丈夫,教訓(xùn)你這個(gè)犯錯(cuò)的主管,可也是分內(nèi)之事?”
“沒錯(cuò)……嗯?”
劉管家本能地回答,可忽然又意識到了什么,臉上肥肉晃了晃,神情迷茫。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
“啪?。?!”
一聲震天般的脆聲響起。
可憐的老劉,只感覺猶如一座泰山拍在了自己臉上,整個(gè)人倒飛出去數(shù)米,兩百多斤的身子一頭栽進(jìn)雪地里。
“哎喲!”
慘叫聲透過雪地傳出,變得十分沉悶。
看著這一幕,小嬋都驚呆了,臉色慘白:“姑……姑爺……這……他可是二叔身邊的人!”
“人太軟弱了,只會(huì)更受欺負(fù)?!?
冷冷拋下這句話,許長卿便徑直往劉管家的方向走去。
他抓住劉管家的腿,將后者從雪地里連根拔起。
“撲通”一聲。
劉管家跌坐在地,胸口上下起伏,正劇烈地穿著粗氣,雪屑嘩啦啦地落下。
看著他腫成兩個(gè)豬頭的臉,許長卿煩悶的心情竟是好了許多,笑道:
“不好意思了老劉,我沒收住手……”
“你……”
“別你了?!痹S長卿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你來找我應(yīng)該是有事吧,帶路?!?
劉管家氣得臉色都已發(fā)紫,可回想起剛剛那一掌,又不敢再有任何冒犯,只敢用惡狠狠的目光瞪了許長卿一眼。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不再與許長卿語,捂著腫脹的腦袋便往院外走去。
許長卿與小嬋跟在后面,一路上,暗自思考。
秦蒹葭隱瞞他已經(jīng)蘇醒,是不想讓他與昊天宗的人見面。
但這個(gè)劉管家還是找了過來,證明她那邊怕是遇到麻煩了。
既然如此,去見見昊天宗的人也好,來人說不定也是泰元道人膝下的徒子徒孫。
三人沿著長廊走了一段,便看見了前廳,可劉管家卻沒有往那邊走,反倒是繞了另一條路。
直到一間偏院的院門前,劉管家才停了下來。
“吱呀”的一聲。
院門被推開。
往里看去,里面正站著一位道士,灰衣戴冠,穿著與那日見到的徐柳相似,唯有頭頂玉符不同。
許長卿記得前世的昊天宗修士,是以道衣顏色區(qū)分地位,穿灰衣的,多是外門弟子。
也就是說,此人與徐柳等級相當(dāng),但他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卻比徐柳要強(qiáng)上不少。
那灰衣道人輕輕掃了許長卿一眼。
“這位便是昊天宗來的徐牡仙師?!眲⒐芗医榻B道。
許長卿拱手抱拳,打招呼道:“徐仙師?!?
徐牡始終保持著善意的微笑,道:
“我有些事要與許小兄弟說,能不能請你們先回避一下?”
“當(dāng)然!”
沒有任何廢話,劉管家立馬拉著還憂心忡忡的小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