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西山,大多都是你們口中的妖邪,剩下的也都是些落草為寇的落魄之人,玩這些手段,哪里比得過他們,久而久之,好像那些事情就都是我干的了?!?
許長卿冷聲道:“可我親眼所見,你們的人在柳河村抓人?!?
“柳河村……”
青衣娘娘苦笑一聲,道:“那是因?yàn)槲沂盏较?,柳河村中有人觸怒了山神,若我不去把人帶走,改天山神的人就會(huì)進(jìn)山搶人,到時(shí)候若再想把他們救出來,將難如登天?!?
“救人?”
許長卿冷笑一聲,拔劍出鞘,指著青衣娘娘的喉嚨,道:
“你說的救人,就是把人關(guān)在狗籠子里,供你手下玩樂嗎?”
青衣娘娘直視著許長卿眼睛:“絕無此事?!?
低沉的聲音,從許長卿齒縫間擠出:“是我親眼所見,他叫姚聶?!?
青衣娘娘眼角微顫,扭頭看向灰蟲子。
“我這就去查!”灰蟲子領(lǐng)命離開。
許長卿看看她,又看看灰蟲子,神情冰冷。
“就算真有此事,也不是我下的令?!?
青衣娘娘聲音虛弱,接著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讓柳河村中其他人出來與你見面,他們都在山中好吃好喝供著,平日里,也就給我們做些雜役該做的活兒?!?
她的語氣,極為誠懇,倒不像是在撒謊。
這套說辭,倒是能解釋過去,姚聶只是趁職務(wù)之便,滿足私欲,而那個(gè)暗房中的女孩兒,也能佐證這一點(diǎn)。
許長卿依舊將信將疑,長劍始終抵著青衣娘娘喉嚨,問道:“可有見過一只妖物,長得人類女孩兒模樣,約莫十來歲?!?
青衣娘娘搖搖頭,道:“北山城周遭的妖物,要么被我西山納入麾下,要么便都被山神吃了,不會(huì)有例外,你要?dú)⒌难?,怕是已?jīng)死了。”
許長卿一張臉頓時(shí)便黑了下來。
青衣娘娘看著他半天,才幡然醒悟,皺眉道:“你一個(gè)劍修,竟與妖物同行?”
“互相利用罷了?!痹S長卿沉聲道:“告訴我山神府邸在哪,我不殺你?!?
就在這時(shí)。
灰蟲子帶著那姚聶家中關(guān)押的女子,返了回來。
“尊神大人,許公子沒有說謊,她們都是在姚聶家中發(fā)現(xiàn)的!”
青衣娘娘聞看去,攥緊拳頭,冷聲道:“姚聶人呢?”
灰蟲子看了許長卿一眼,道:“已經(jīng)死了?!?
青衣娘娘眼角抽了抽,下令道:“把他尸身大卸八塊,懸在山中,以儆效尤!”
“至于這些女孩子,好生安頓,待她們恢復(fù)之后,要留下的留下,要回家的回家!”
“是!”
灰蟲子高聲應(yīng)道。
“山神在哪?!?
許長卿重復(fù)問了一遍。
青衣娘娘回答道:“所謂山神,其實(shí)便是東山之身,自然居住在東山之中,只是東山山脈十分廣大,就連我們也無法確定他確切所在。”
“而他的修為,比我還要強(qiáng)上幾分,若在他地盤之內(nèi),更是難以對(duì)付,一旦踏入東山地界,便是我們?cè)诿魉诎?,只要他不想,我們恐怕一輩子都很難找到他?!?
許長卿搖頭道:“我可沒時(shí)間跟他玩躲貓貓的游戲。”
青衣娘娘嘆息一聲,繼續(xù)道:“倒也還有別的辦法,北山城城守使與山神多有往來,如果是他,定然知道山神去向,但他這些年始終龜縮在北山城中,我們西山的好手,皆被朝廷登記,無法進(jìn)城找他。”
許長卿笑道:“這不是巧了嗎?我可以進(jìn)城?!?
“不可!”青衣娘娘厲聲警告道:“胡可龍?jiān)谡夷悖羰撬斆?,此時(shí)就會(huì)蹲守在城守使身邊,一旦碰上,你將必死無疑!”
聞,許長卿笑容收斂,沉默許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就為了一只妖?”青衣娘娘問道。
許長卿苦著臉,嘆息道:“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
青衣娘娘頓時(shí)高看許長卿幾分,道:“不愧是李青山的傳人,果然有情有義。”
“只是即便如此,你去城守府,也與自殺無異,不如……”
許長卿笑了笑,打斷道:“誰說我要去城守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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