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膽呵呵一笑,道:“右側(cè)墓道殘骸遍地,又有鐵鏈之聲,必不安全,怕便正是其中的地門,入地門雖猶有還生之機(jī),但我等實力不濟(jì),還是不敢嘗試?!?
“僅剩左中兩道,二者選其一?!?
“偏偏進(jìn)去那三位,可是我們的金主,若他們死了,我們可一文錢都拿不到,自然得進(jìn)去好生護(hù)著了?!?
“幾位,保重!”
他一拱手,便笑著走入中道。
“師兄,這不對?。俊鼻嚓栭T修士皺眉道:“他方才說的什么以火克木,該不會是唬我們的吧?”
陸九霄眉頭緊鎖,死死看著中間的墓道,“的確有些蹊蹺,不過依他所說,三兇門誰對誰錯,全憑運(yùn)氣,依我看……這中道依然是最為詭異的?!?
青陽門眾人紛紛點頭。
更關(guān)鍵的是,他們譏諷的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若此時屁顛屁顛跟去中道,豈不丟人?
“就走血藤道!”
陸九霄當(dāng)機(jī)立斷,帶領(lǐng)眾人,走入血藤道中,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卻在一片漆黑中,燃起片片火光。
眾人正以符焚燒血藤,緩緩進(jìn)去,而身后的活尸聲,果真消失不見。
“看來是選對了?!?
陸九霄昂首挺胸,自得道:“若真如此,他們那伙人,便算是徹底走入死路了。”
師弟邊燒藤,邊笑道:“師兄,若真如此,度過人門之后,我們不僅能生還,還能得到一大堆寶物了?”
“應(yīng)當(dāng)如是?!标懢畔鲂Φ馈?
片刻后,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血藤燃燒的噼啪聲中,忽然混入細(xì)密的啃噬聲。
他們齊齊往墻壁之內(nèi)看去,對視一眼,紛紛露出微笑。
聽這聲音,應(yīng)該是從墻的另一邊傳來。
似乎是中道的許長卿等人,已經(jīng)遇到了危險。
陸九霄長舒一口氣。
如此看來,他真的沒有選錯。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
突然,最后面的師弟慘叫倒地,七竅鉆出紅線般的蠱蟲。
“師兄!藤蔓里有東西!“一名修士尖叫著拍打褲腿。
火星濺落的灰燼里鉆出無數(shù)赤紅尸蟲,正順著他的衣縫往上爬。
陸九霄見狀大驚,一劍斬斷藤蔓,斷面噴出的卻不是汁液,而是黏稠的黑血。
血泊中浮起密密麻麻的蟲卵,遇空氣瞬間孵化,化作拇指粗的赤甲尸蟲。
“用火符!”
陸九霄甩出符箓,熾焰卻讓蟲群更加狂暴。
那名修士被蟲浪吞沒,眨眼間只剩骨架。
“退!快退!”
陸九霄嘶吼著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來路變成肉壁,血管在壁面蠕動。
兩名弟子突然揮劍互砍,眼珠爬滿蠱絲。
他們早在踏入時就被寄生。
與此同時,中道之中。
許長卿等人走得十分順暢。
墨從心始終掛在他身上,四處張望,面帶惶然。
這里實在是太靜了,連呼吸聲都像被什么吞了。
“啊啊——啊啊啊——”
突然,墻壁之內(nèi),傳來陸九霄非人慘叫,夾雜著血肉撕裂聲。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神色各異。
“看來是真的遇害了?!?
許長卿長嘆一聲,道:“雖然與我無關(guān),但終究是幾條人命。”
墨從心道:“這么說來,我們走的,確實是人門了?”
“未必?!?
趙鐵膽聲音低沉,道:“你們聽見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了嗎?他們怕是驚動了尸蟲一類,若是天門,怕不只是尸蟲這么簡單,很有可能,他們走的是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