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
一只蠱蟲,從那道人袖中飛出,盤旋在涼亭之中。
許長卿定睛一看,眉頭皺起,以氣傳聲,詢問沈書雁,卻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這只蠱蟲,的確就是他們丟失的那一只。
“為何它會在道長手上?”許長卿沉聲問道。
“哈哈哈……”
道長笑了笑,起身抱拳,深深一揖,誠懇地道:“這流風(fēng)村地處偏僻,到了夜間,便難免有妖物出沒,故而我在村外布下了禁制,若有不祥之物靠近,接會觸發(fā),如是弱些的小東西,則會直接捕入我手中?!?
“這只小飛蟲雖說并不是妖,但終究是蠱,也誤觸了我的禁制,貧道初初察覺時,也略微吃了一驚,隨即便料定幾位定會找來,所以才在此等候?!?
許長卿三人,對視了一眼。
劉旭神情之中,多出幾分憤怒與譏諷。
“既然道長可以察覺不祥之物靠近……”
馬公德沉聲問道:“最近可有發(fā)覺魔教妖人路過此處?”
道長沉思片刻,似在回憶,隨即“嘶”了一聲,抬頭道:“你們這么一說,倒還真有。”
三人頓時提起精神。
“不過是在很多日之前了,而且那人并沒有來我流風(fēng)村中?!?
道長回憶道:“方才也說了,這里荒郊野外,多有妖物,所以不僅是村莊周圍,方圓二十里內(nèi),貧道都有布置些禁制機關(guān),若有妖邪一類路過,我便能察覺到,提前應(yīng)對?!?
“約莫七日前,有三道在官道附近的位置,忽然被人為破壞,十有八九,便是魔教妖人所為?!?
“七日前……”馬公德皺眉道:“確定不會是其他妖物所為?”
道長搖頭道:“這里妖物雖多,但都是些靈智未開的小妖,即便能察覺到我的禁制,也不會主動破壞,至少貧道在此守著的二十年間,從未發(fā)生過。”
“哼,定是那魔教妖人無疑了!”
劉旭冷哼一聲,道:“師兄你且算算日子,七日前那廝路過此處,再多算他兩日路程,便剛好是五日前到達(dá)日鄉(xiāng)縣。”
“這也與我們發(fā)現(xiàn)的腳印對上,他是自東而來,往西而去,所以才會在七日前路過此處!”
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冰冷地看向許長卿,“從頭到尾,這廝都在欺騙我們,都因為他,我們?nèi)缃衽c那妖人背道而馳,若再想追上,更是難上加難!”
“我早就說了,他定是那妖人派來迷惑我們的奸細(xì)!”
馬公德手握在劍柄之上,沉聲問道:“現(xiàn)在,你還有何話要說?”
氣氛頃刻間劍拔弩張。
許長卿巍然不動,雙手抱胸,甚至連眼都懶得抬起,淡淡地道:“首先,我勸你們別動手,小心傷著自己。”
“其次,那行腳印也是我發(fā)現(xiàn)的,還有,若不是我,你們?nèi)缃褚呀?jīng)踩入陷阱之中,被扎成馬蜂窩了。”
“笑話。”劉旭冷笑道:“那處陷阱,可是你帶我們?nèi)サ?,現(xiàn)在我倒要懷疑,是不是你想把我們引向陷阱!”
“而那串腳印,我們遲早都能發(fā)現(xiàn),只是你搶先說出來罷了,我看你就是心虛而急于自證,忙中出錯,反而漏出了破綻!”
這話,把許長卿徹底整無語了,只好淡淡地道:“你愿意如何說便如何說,但既然你覺著已經(jīng)無法追上那魔教妖人了,不如先跟我再找找看,說不定我不是騙你們的呢?”
劉旭嗤笑道:“已經(jīng)被你騙了一次,還要被你再騙一次,莫非你當(dāng)我是蠢驢不成!”
許長卿抬眼看他,眼神仿佛是在說:你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