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壓劍谷弟子,背著個渾身素白衣裳的男子,匆匆趕來,定睛看去,卻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葉雷。
“葉公子……”
徐天朗猛地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你的腿……”
“已經(jīng)廢了。”
許長卿淡淡地說道:“與黑熊精一戰(zhàn),剛好被傷到了靜脈,雙腿雖然看著沒有什么大傷,但實際上經(jīng)脈盡斷,即便是日后能動,恐怕也恢復(fù)不到正常水準?!?
“壓劍谷本來就沒幾個后輩,連葉公子都如此……這下恐怕是真的難咯?!?
葉雷咬了咬牙,道:“李前輩和你好歹算是有點香火情,事已至此,你卻還要如此冷嘲熱諷,有何意義!”
許長卿攤開手,道:“其實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若我要嘲諷你,何必趁現(xiàn)在?你有太多值得我嘲諷的了?!?
“葉雷。”
徐天朗湊上前來,笑道:“你還真廢了?確定不是裝的?”
葉雷拱了拱手,沉聲回答道:“是?!?
“呵呵,你不行啊老弟。”
徐天朗拍拍他的肩膀,道:“接下來你還要跟我們?nèi)ナ昭烤湍氵@樣子……不被當場吃掉就不錯了,我可警告你,打起來之后,我們徐家可沒空管你。”
葉雷聽到這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沉默許久之后,才開口道:“公子不必擔(dān)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
“呵呵,行吧?!?
徐天朗冷笑道:“不過我可得提醒你,若是你沒能親手收了那只妖怪,你我之間的約定,可也是不算數(shù)的,至于玄心蓮……你就上別處尋去吧!”
“可別怪我鐵血無情,要怪就怪你老爹不長眼睛,竟然為了那個小子,與我立下賭約!”
葉雷陰沉著臉,再次點頭,怨恨的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瞥向了許長卿。
許長卿嘴角翹起一絲冷笑,人性,不過如此。
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徐天朗自己一直在作妖,可因為他背景更大,又掌握著葉雷夫人的命門,所以他甚至連在他面前發(fā)怒都不敢,只能把滿身怨氣發(fā)泄到許長卿的身上。
即便是阿樹、溫懷玉這等人,也知道寧折不屈的道理,可你葉雷呢?
練了這么多年劍,都還是學(xué)不會抬頭活著。
壓劍谷最大的悲哀,莫過如此。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說不定我能幫你把玄心蓮贏回來呢?!?
許長卿表面上卻仍微微一笑,拍了拍葉雷的肩膀,道:“別擔(dān)心,既然我學(xué)了李前輩的法術(shù),我們便算半個同門弟子了,再怎么著,我都是更向著你一些的?!?
“我不需要!”葉雷充滿傲氣地道。
“這樣么?”
許長卿腳步頓住,“希望你不會后悔今天說過的話便好?!?
說罷,他便扭頭走向門外,道:“好心提醒你們一句,問劍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若是不趕緊完成任務(wù)回去,怕是你我都要趕不上了,既然諸位都已經(jīng)醒了,不如早些啟程?!?
“還需要你提醒?!”
徐天朗冷笑著罵道。
事實上,徐天朗昏迷的期間,丁川早便料到了今天,因此提前讓人收拾好了行李,整頓好車隊,隨時準備出發(fā)。
正午時分,剛剛醒來,重傷未愈的徐天朗便上了馬車。
葉雷騎在馬背之上,神情陰沉地打著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