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對衣以侯刻薄的辱罵恍若未聞,目光依舊鎖定在許長卿身上,“是非對錯(cuò),非三兩語可辨,但今日,職責(zé)所在,我無法放你離去。”
許長卿眼神一凝,握著醉仙劍的手緊了緊。
他感覺得到,魏玄的氣息雖然內(nèi)斂,但那股深沉的壓迫感絕非虛張聲勢,雖境界未有突破,但修為顯然是更加精進(jìn)了許多。
許長卿本來就只能跟魏玄打成平手,若是全盛狀態(tài)下,還能壓他一頭,但現(xiàn)在……恐怕很難做到。
“許長卿!”
衣以侯急切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壓低聲音快速道:“別跟他廢話!禁靈陣還在!雖然對你影響不大,但紅姐他們和這老參可受不?。《倚遮w的狗賊剛才肯定發(fā)了求救信號,王府的高手說不定已經(jīng)在路上了,再不走,被包了餃子就真完了!”
許長卿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果斷收劍!
“紅姐,童猛!帶上老參,我們走!”
紅姐和童猛反應(yīng)極快,童猛強(qiáng)忍傷痛,一個(gè)箭步?jīng)_到被鐵鏈鎖著的老山參身邊,揮刀斬?cái)噫i鏈,將老人背起。
幾人如同離弦之箭,毫不猶豫地朝著山谷另一側(cè)兵力相對薄弱的缺口沖去,瞬間就沖破了王府親衛(wèi)已然混亂的防線,沒入了茂密的叢林之中,消失不見。
魏玄站在原地,繃帶下的目光追隨著許長卿等人消失的方向,深邃難測,并未追擊,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片搖曳的林木,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
“廢物!廢物??!”
血流如注的趙磐,眼睜睜看著許長卿一行人消失在密林之中,氣得目眥欲裂,對著靜立不動的魏玄嘶聲咆哮,“魏玄!你他媽的在干什么?!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還不快追!王爺要是怪罪下來,你擔(dān)待得起嗎!”
魏玄緩緩轉(zhuǎn)過頭,繃帶縫隙中露出的那雙眼睛,平靜得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毫無波瀾地落在狀若瘋狗的趙磐身上。
“聒噪。”
他的聲音透過繃帶,低沉沙啞,卻帶著一股凍徹骨髓的寒意,“我行事,何須向你解釋?吳王府……又算什么東西?”
他微微側(cè)身,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如同實(shí)質(zhì)般彌漫開來,瞬間壓得趙磐的慘嚎和咒罵戛然而止,只剩下因恐懼而劇烈的喘息。
“再敢對我指手畫腳,”
魏玄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fēng)吹過,“本座不介意,讓你另一條胳膊也留在這山谷里喂狼?!?
趙磐渾身一僵,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所有聲音都堵在喉嚨里,死死咬著牙,再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只能用怨毒無比的眼神死死盯著魏玄。
魏玄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投向許長卿等人消失的方向,深邃難明。
……
……
山嶺深處,隱秘山洞
確認(rèn)暫時(shí)甩掉了可能的追兵,許長卿一行人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停下。
童猛小心翼翼地將氣息奄奄的老山參放下,紅姐立刻上前檢查傷勢,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