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握緊了手中染血的兵刃,咬著牙,帶著復(fù)雜難的神色,如同潮水般,緩緩地朝著那倒臥在廢墟塵埃之中的青衫身影圍攏過去。
一道身影猛地從旁邊焦黑的亂石堆中掙扎而起。
魏玄渾身浴血,魔焰盡散,灰白舊繃帶早已不見,露出蒼白卻布滿血污與刻骨寒意的臉龐。
他踉蹌著,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卻無比堅定地?fù)踉诹嗽S長卿身前,染血的魔劍斜指地面,掃過圍攏的士兵,聲音嘶?。?
“上前一步者……殺、無、赦!”
“嘶——”
魏玄那“青衣劍魔”的兇名,早已刻入這些士兵的骨髓。
此刻縱然他氣息微弱,身形踉蹌,但那浸透骨髓的殺意和過往的赫赫兇威,依舊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眾軍士心頭。
圍攏的士兵齊齊倒吸一口冷氣,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后蹭去,陣型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缺口,臉上盡是難以掩飾的驚懼。
趙磐見狀,獨眼中怒火更熾,他排開士兵,一步步走上前,臉上掛著扭曲的冷笑:
“呵!好一個魏玄!好一個劍魔!本將早就看你這個藏頭露尾,滿身魔氣的家伙不順眼了!果然和那許長卿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今日正好,將你們這對魔頭,一并鏟除,為王府除害!”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僅存的左手猛地從懷中掏出幾個猩紅如血的玉瓶,看也不看,直接捏碎瓶口,將里面龍眼大小的赤紅丹藥一股腦塞入口中,如同嚼豆般瘋狂吞咽!
丹藥入腹,他蒼白的臉色瞬間涌上一股病態(tài)的潮紅,斷臂傷口處更是有絲絲縷縷的血氣蒸騰而出,周身氣息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攀升。
趙磐感受著體內(nèi)強行催生出的力量,臉上獰笑更盛:
“只可惜啊,魏玄,你這魔頭如今也是油盡燈枯,強弩之末,本將這血煞燃元丹下,你還能有幾分力氣抵抗?就讓我親手……送你上路!”
旁邊一名親兵隊長看到趙磐如此瘋狂地吞服丹藥,臉上露出擔(dān)憂,忍不住低聲道:
“將軍!這血煞燃元丹藥力霸道絕倫,一次服用如此之多,恐…恐怕會大損根基,傷及性命啊!還請將軍三思!”
“閉嘴!本將心里有數(shù)!”
趙磐猛地回頭,獨眼赤紅,狂暴的氣息壓得那親兵隊長噤若寒蟬,
“只要能宰了這兩個魔頭,這點代價算得了什么?魏玄!受死吧!你的人頭,本將收下了!”
話音未落,趙磐那僅存的左臂肌肉賁張如虬龍,狂暴的血煞之氣裹挾著拳罡,朝著氣息奄奄的魏玄胸膛狠狠轟去。
速度快如閃電,勢若奔雷。
魏玄勉力橫劍格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狂暴的力量順著劍身狠狠灌入魏玄體內(nèi)。
他本就真氣枯竭,傷勢沉重,此刻更是如遭重?fù)?,喉頭一甜,一口暗血噴出,整個人被這股巨力震得連連倒退,腳下虛浮,幾乎站立不穩(wěn)。
趙磐得勢不饒人,狀若瘋虎,拳頭化作狂風(fēng)暴雨,招招不離魏玄要害。
魏玄勉力支撐,劍招散亂,完全被那狂暴的血煞拳罡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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