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強(qiáng)忍翻騰的氣血和劇痛,猛地抬頭望去。
只見客棧三樓那破開的大洞邊緣,石開山魁梧如山的身影傲然而立。
與此同時(shí),旁邊幽暗的巷口,柳寒煙的身影緩步踱出,清冷的月光照亮她臉上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殺意。
她手中長劍斜指許長卿,聲音如同淬毒的冰凌:
“哼!好一個(gè)劍妖傳人,打不過我?guī)熜?,便使出這等下作手段,將人煉成魔人邪物?真是將你那死鬼師父的魔道邪術(shù),學(xué)了個(gè)十足十!令人作嘔!”
許長卿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撐著醉仙劍緩緩站起,眼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冰冷的平靜:
“柳姑娘,雖然我早知道你們劍山慣會潑臟水,”
他環(huán)視四周,廢墟中只有他們幾人,“但此刻這里沒有外人,咱們說話,是不是可以稍微……真誠一點(diǎn)?”
柳寒煙厲聲斥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你劍妖一脈本就是魔道余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斬了你這個(gè)邪魔外道!看劍!”
話音未落,她手中長劍清光大盛,再無半分廢話,帶著凌厲無匹的殺機(jī),化作一道驚鴻,直刺許長卿心口。
“鐺——嗤!”
許長卿匆忙橫劍格擋,柳寒煙那詭異的劍芒再次穿透護(hù)體劍氣,在他肩頭撕開一道血口。
衣以侯見狀煞氣狂涌,想沖過來援手,卻被一道魁梧的身影如鐵塔般攔住去路。
“小丫頭?!?
石開山巨劍斜指,聲如悶雷:“你的對手是我,如今大唐,妖邪無數(shù),害人不淺,更有你這等妖物在街上橫行,今日,我便收了你這孽障,也算是為大唐正道做件好事?!?
“劍氣不行,口氣倒是不賴”
衣以侯冷笑一聲,猩紅煞氣轟然爆發(fā),“本大王倒要看看,你這塊石頭有多硬!”
話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血色殘影,悍然撲向石開山。
另一邊,柳寒煙的攻勢如同疾風(fēng)驟雨,劍光綿密,死死咬住許長卿,根本不給他任何棄劍換拳的空隙。
許長卿只能憑借身法和醉仙劍支撐,劍氣每每甫一接觸便被對方那??藙獾脑幃悇γ⒋┩竿呓猓砩嫌痔韼椎姥?,處境越發(fā)兇險(xiǎn)。
“許長卿!別跟她耗了!”
冷仇躲在斷墻后,看得心驚膽戰(zhàn),嘶聲喊道:
“她在拖時(shí)間!等她豢養(yǎng)的那些魔人怪物圍攏過來,你我插翅難飛!”
“呸!”
柳寒煙劍勢不停,聞更是怒極,“狗官配魔頭,賊喊捉賊的本事倒是一流,這些邪物分明是你們弄出來的腌臜東西!”
兩人劍光交錯(cuò),身形如電,在瓦礫廢墟間騰挪閃避,激斗不休。
許長卿格開一劍,喘息間忽然問道:“柳姑娘,你劍山殺我,好理解,但這狗官……你怕是殺不得?!?
他目光掃向墻角的冷仇,“他乃是太子心腹,東宮近臣,殺了他,便是公然與太子殿下為敵,惹上天大的麻煩,這也是你劍山的意思?”
許長卿本想以此為引,把太子這座靠山搬到自己身后,卻沒想到柳寒煙仿佛根本沒聽懂許長卿話中的深意。
長劍攻勢更急,臉上只有純粹的厭惡與殺意:
“呵,狗官就是該殺,你劍妖傳人更是該殺!哪來那么多廢話!今日,你們一個(gè)都別想跑!”
清叱聲中,她劍上寒芒暴漲,攻勢陡然再烈三分,招招直指許長卿要害,勢要將其徹底釘死在這廢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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