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一愣,急步追上與他并行:“你瘋了?那紙條上不是明明白白威脅,若再插手靈穗之事,他們就對(duì)衣以侯不利嗎,為何還要去?”
許長卿腳步未停,聲音冷冽:“正是因?yàn)樗麄円源艘獟叮鸥荒芡丝s。若此刻退讓,他們便以為拿住了我的軟肋,日后只會(huì)更加得寸進(jìn)尺,為所欲為?!?
“既然他們手中有我的人質(zhì)……”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那我們手中,自然也得有足夠分量的籌碼才行!”
“說得好!”
一個(gè)略帶沙啞和戲謔的聲音突兀地從旁響起。
只見一旁陰影晃動(dòng),冷仇步履有些蹣跚地走了出來。
他臉色依舊蒼白,但嘴角卻勾著一抹笑意,接口道:
“許大人高見,這靈穗,正是眼下最關(guān)鍵的那枚籌碼,我們——正是要去找那葉雷!”
許長卿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冷仇,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冷大人命倒是硬得很,居然還沒夾著尾巴逃回東宮?”
冷仇嘿嘿笑了兩聲,依舊帶著那股令人不適的官腔:
“損失了這么多精銳影衛(wèi),若不能將此間之事查個(gè)水落石出,拎著罪魁禍?zhǔn)椎娜祟^回去,冷某又有何顏面去見太子殿下?”
他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邊的柳寒煙,語氣變得輕佻,“倒是許兄,真是艷福不淺吶,這才多大會(huì)功夫,就又收服了一位劍山的仙子?”
柳寒煙頓時(shí)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齷齪意味,俏臉漲得通紅,羞怒交加:
“狗官!你胡說什么!再看一眼,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眼珠子!”
冷仇絲毫不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牽動(dòng)了傷口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才擺擺手道:“開個(gè)玩笑,仙子莫怪。不過說回正事,”
他神色稍稍正經(jīng)了些,“依我看,此事恐怕還真未必是劍山所為?!?
許長卿和柳寒煙聞,同時(shí)看向他。
“哦?何以見得?”許長卿挑眉。
冷仇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劍山這些年雖勢(shì)大,但說到底,仍是昊天宗的附庸,而昊天宗,可是明明白白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邊的?!?
“我乃太子近臣,代表東宮而來,劍山除非是瘋了,否則豈會(huì)輕易動(dòng)我的人,與東宮結(jié)下這等死仇?這于理不合?!?
許長卿沉吟片刻,覺得此話確有幾分道理,追問道:“那你覺得,幕后之人會(huì)是誰?”
冷仇陰惻惻地一笑,反問道:“許兄不如好生想想,那紙條為何獨(dú)獨(dú)警告你莫再追查葉雷和靈穗?若葉雷當(dāng)真從你手中成功逃脫,攜靈穗隱匿無蹤,最大的受益人……會(huì)是誰?”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壓劍谷……”
許長卿眉頭緊鎖,“可壓劍谷背后,難道不也是劍山在扶持?”
“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