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去哪了？

i驚疑不定地躲過向他襲來的幾縷折射的光芒。

“嗯……目前看下來……反應(yīng)倒還算快?！?

少女的身影在一旁的水鏡中閃過。

“咕嘟！”

小黑立馬沖過去。

可剛沖到那里，對方的身影再度消失，隨后又出現(xiàn)在另一面水鏡中。

“但……使用起來沒有章法……混亂不堪。幾乎都是強行驅(qū)使……”

她的聲線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你……！”

i瞳孔微縮。

他清晰地看到，對方穿行于各個鏡面時，映照出來的模樣都各不相同！

有時是少女，有時是成熟的女性，有時是年老的婦人，有時又是矮小的孩童……她們都有著銀發(fā)紅瞳，眼睛里也是無一例外的淡漠。

水鏡中倒映出來的每一個側(cè)面，仿佛都是她靈魂的側(cè)寫，連聲音也在隨著映照出來的模樣在稚嫩和蒼老之間變化。

“咕嘟咕嘟……（暈了，好多……）”

小黑試圖直接吞噬掉水鏡，但每當(dāng)它吞掉一個，立馬就會有新的水鏡組合而成……甚至就連空中浮動的碎片都在倒映著她的身影。

“那么首先……便要考慮疏通……”

她背著手，慢悠悠地在每一處鏡面中漫步，自自語道。

“啊，然后……應(yīng)該就是練習(xí)……唉，這一點就比較耗時間了……”

“唔！”

當(dāng)i險險躲過那些襲向他的光芒，終于得以喘氣向上飛去時――

“……！！”

突然，他在上面的水面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可……以上方一片漆黑的水底能見度，此刻他應(yīng)該還遠沒到達水面?。?

“這是……！”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剎不住車撞向那個倒影！

而下一秒……

他竟直直地穿過倒影，而眼前的場景，又倏地變成了方才在鏡宮看到的景象！

又……回來了？！

這里怎么跟個迷宮似的？

“唉……”

那個女人還在說話，她的語氣似乎沾上了一點微不可察的惆悵。

“我的耐心可不夠多，但愿你不會笨到讓我想殺了你……”

……

……

“……小黑，回來吧。”

i深吸一口氣，召回了小黑。

他知道，此刻一味地逃跑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咕嘟……”

小黑有些喪氣地縮回影子里，它似乎也有點氣惱自己沒幫上i。

“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很棒了?！?

i草草地安慰了它一下，然后忍住自己還因為發(fā)燒有點隱隱作痛的頭疼，盯著那些鏡面。

“……你是第二席。”

這句話是肯定句。

鏡中人終于不再自自語。

她轉(zhuǎn)過頭，掃了他一眼，隨后輕輕一跨，便飄出了鏡面。

這一刻，她化用的形象是一個令人憐愛的幼女。

“我是摩訶?！?

她叉著腰，聲音稚嫩，總算做了個自我介紹。

……雖然只有名字。

“從現(xiàn)在開始……”

她波瀾不驚地開口，聲音雖然奶聲奶氣，卻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你要呆在這里，直到我的允許才可以離開。”

i皺著眉，默念了遍這個名字：“摩訶……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嗯……問得好。這是個好問題……”

幼女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什么。

在i警惕的眼神中，她盯著他的指尖想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你……會織毛衣嗎？”

i頓時一愣。

這個跳躍性的話題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毛衣？”

“看樣子是不會了?！?

摩訶微微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