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踏峰之行,收獲頗豐。不僅點撥寧道奇使其道心回歸,更將《慈航劍典》的精義盡數(shù)汲取,與此前所得的《天魔策》碎片相互印證,使得李長青對此界精神修煉、正邪之辨的領悟達到了圓滿之境。如今,只差那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塊拼圖——《戰(zhàn)神圖錄》。
他的身形自江南煙雨中一步踏出,再出現(xiàn)時,已悄然立于洛陽城外那處熟悉的孤峰之上,俯瞰著下方風云匯聚的帝都。
經(jīng)過他之前以和氏璧本源氣息滌蕩乾坤,洛陽的局勢已然明朗了許多。各方勢力雖依舊暗流涌動,但那種純粹的武力搶奪氛圍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復雜、更加考驗智慧與胸襟的氣運之爭。
在他的神識感知中,師妃暄攜帶著和氏璧,其氣息與幾股潛龍氣運的交感愈發(fā)清晰。其中,一股銳意進取、充滿活力與新氣象的氣運,正與和氏璧那中正平和、卻又隱含革故鼎新之意的皇道氣息產(chǎn)生著最強的共鳴!
這股氣運的源頭,正是秦王李世民!
李長青看到,李世民并未依靠武力強奪,而是以其卓越的個人魅力、開闊的胸襟、以及顯而易見的治國才能,折服了越來越多的人。他麾下天策府人才濟濟,文臣武將皆盡其用;他治下的地區(qū),民生相對安定,展現(xiàn)出亂世中難得的秩序與希望。甚至連一些原本中立的勢力,也開始傾向于他。
反觀其他競爭者,王世充困守洛陽,日漸孤立;竇建德、李密等雖有實力,但在格局與民心上,似乎總差了一籌;而寇仲,雖潛力巨大,氣運不凡,但畢竟根基尚淺,羽翼未豐,且其過于跳脫激進的作風,似乎與和氏璧那蘊含的“穩(wěn)中求進”、“包容天下”的意味,并非完全契合。
“天數(shù)使然,民心所向?!崩铋L青心中了然。這和氏璧的歸屬,已然沒有了懸念。他之前的干預,并非要強行改變結果,而是剔除了過程中的一些不必要的血腥與混亂,讓這“天命”的彰顯,更加順乎自然,更加貼近“民意”。
果然,數(shù)日之后,凈念禪院再次傳出消息。師妃暄于銅殿之前,當著天下群雄之面,鄭重宣布:經(jīng)多方考察,感應天命,慈航靜齋認為,秦王李世民身負濟世安民之宏愿,胸懷天下,文韜武略,乃是結束亂世、開創(chuàng)盛世的不二人選!遂將和氏璧,傳于李世民,望其不負蒼生所托!
消息傳出,天下震動!有人歡呼,有人不甘,有人默然。但無論如何,這“天命所歸”的名分,已然落在了李世民身上。這對于凝聚人心、招攬賢才、乃至在后續(xù)的軍事政治斗爭中,都有著無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寇仲得知消息后,雖有些失落,卻也并未太過沮喪。他本就是豁達之人,更在之前的歷練中明白了爭奪天下并非僅靠武力與野心。他與徐子陵、跋鋒寒商議后,決定暫時離開洛陽這是非之地,繼續(xù)游歷,提升實力,等待屬于自己的時機。傅君婥亦隨他們一同離去。
李長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對雙龍的選擇頗為贊許。不爭一時之長短,厚積薄發(fā),方是正道。
就在李世民接過和氏璧,那傳國玉璽與他的氣運徹底交融,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一股磅礴的、嶄新的、代表著秩序與新生的皇道氣息沖天而起,席卷八荒六合之時——
異變陡生!
李長青清晰地感應到,遠在萬里之外,那北方雪山之巔,與主世界若即若離的異度空間節(jié)點,那代表著戰(zhàn)神殿入口的“點”,在這股嶄新皇道氣運的刺激下,猛然間光芒大放,波動變得前所未有的劇烈與清晰!
仿佛沉睡萬古的巨獸,終于睜開了雙眼!
一道只有達到特定境界方能感知的、橫貫天地的無形“門扉”,在那虛空節(jié)點處,緩緩凝聚、顯現(xiàn)!門后,隱約傳來蒼涼古老的戰(zhàn)歌,彌漫出洪荒磅礴的戰(zhàn)意,以及那直指宇宙本源、萬物奧秘的至高道韻!
戰(zhàn)神殿,開啟了!
與此同時,一道玄之又玄的意念,如同跨越了時空,傳遞到了此界所有修為達到宗師巔峰、觸摸到世界極限的強者心中——那是一種召喚,一種機遇,一種關于“破碎虛空”的終極誘惑!
寧道奇于帝踏峰猛然抬頭,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