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與林月如自蜀山區(qū)域一路追尋靈兒下落,卻始終杳無音信,仿佛那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二人心情沉重,漫無目的地行至一座繁華城鎮(zhèn),稍作歇息,也順便打聽消息。
茶樓酒肆間,一則傳聞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新科狀元劉晉元近日告病還鄉(xiāng),據(jù)說是得了怪病,群醫(yī)束手,劉府上下愁云慘淡。
“晉元兄病了?”李逍遙與林月如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擔(dān)憂。劉晉元雖是一介書生,但為人正直,多次相助,他們早已將其視為好友。二人當(dāng)即決定,轉(zhuǎn)道前往劉家探望。
趕到劉府,只見府門緊閉,氣氛壓抑。通報之后,得以入內(nèi),見到臥病在床的劉晉元,二人皆是一驚。昔日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狀元郎,如今面色蠟黃,眼窩深陷,氣息微弱,仿佛生命力正在不斷流失,果然病入膏肓之象。
“晉元兄,你這是……”李逍遙上前,握住劉晉元枯瘦的手,心中酸楚。
劉晉元勉強一笑,聲音虛弱:“逍遙……月如表妹……你們來了……恕晉元……不能起身相迎……”他目光掃過林月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情愫,隨即又被病痛帶來的疲憊掩蓋。
林月如見他這般模樣,也是眼圈微紅,強忍著淚水:“表哥,你好好休養(yǎng),一定會好起來的!”
正當(dāng)眾人為劉晉元的病情憂心之際,府外傳來一陣喧嘩,竟是南武林盟主林天南到了!
林天南得知女兒一直與李逍遙這“來歷不明”的小子混在一起,甚至還傳出些風(fēng)風(fēng)語,心中早已不滿。此次聽聞劉晉元病重,又得知女兒在此,便立刻趕來,欲強行帶月如回家,徹底斷絕她與李逍遙的往來。
“月如!跟我回去!”林天南踏入房中,面色沉肅,不怒自威,目光銳利地掃過李逍遙,帶著明顯的審視與不喜。
“爹!我不回去!晉元表哥病成這樣,我怎么能走?而且……而且我還要幫逍遙找靈兒妹妹!”林月如倔強地站到李逍遙身前,毫不退縮。
“找他?”林天南冷哼一聲,看向李逍遙,“李少俠,你自身麻煩不斷,前路兇險,何必拖累我女兒?你若真為她好,便該勸她離開!”
李逍遙深吸一口氣,面對這位氣勢逼人的武林盟主,不卑不亢道:“林前輩,晚輩與月如是生死之交,共同歷經(jīng)磨難,絕非您所想的那般。晚輩雖不才,但絕不會主動拖累朋友。尋找靈兒,是晚輩必須完成之事,月如她……她有她自己的選擇?!?
“自己的選擇?”林天南眼中精光一閃,“好!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會拖累,那便讓林某看看,你有沒有保護自己、乃至保護他人的本事!你若能接下林某十招,我便不再干涉月如與你同行之事!若接不下,就休怪林某強行帶人!”
話音未落,林天南已然出手!他并未動用兵刃,只是并指如劍,一道凝練無比的劍氣已破空而至,直指李逍遙要害!這一劍,快、準(zhǔn)、狠,盡顯武林盟主的深厚功力與林家劍法的精髓!
李逍遙不敢怠慢,酒劍仙所授的蜀山御劍術(shù)瞬間施展,身形飄忽,劍指連點,堪堪化解這第一招,卻被那凌厲的劍氣迫得后退數(shù)步,氣血翻涌。
“爹!你干什么!”林月如急得大叫,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林天南以氣勁輕輕推開。
林天南不,攻勢愈發(fā)凌厲。第二招,第三招……劍氣縱橫,籠罩整個房間,逼得李逍遙只能全力閃避、格擋,險象環(huán)生。他雖身負(fù)蜀山絕學(xué),但畢竟修行日短,火候不足,與林天南這等沉浸劍道數(shù)十年的宗師相比,差距明顯。
數(shù)招過后,李逍遙已是衣衫破損,嘴角溢血,顯然受了內(nèi)傷。但他眼神依舊堅定,死死支撐,不肯認(rèn)輸。
一旁觀戰(zhàn)的林月如,看著李逍遙在父親凌厲攻勢下苦苦支撐、傷痕累累卻依舊不肯退讓的模樣,看著他眼中那份為了朋友、為了承諾而燃燒的執(zhí)著火焰,再想到這一路走來,他對自己雖無男女之情,卻多次舍身相救、信任有加……往日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那份深藏的情愫與此刻的心疼交織在一起,化作了決堤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