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容螻蟻窺伺......"血河的殘魂在劫火中掙扎,"但你們以為封印我就能阻止劫火?錯(cuò)了!真正的劫數(shù)......"他的目光突然落在玉傾瀾胸前的玉蝶上,"在你身上!"
玉傾瀾只覺心口一痛,識(shí)海深處傳來驚天動(dòng)地的轟鳴。無數(shù)畫面如潮水般涌來:自己站在燃燒的蒼瀾閣前,親手將玉蝶刺入師尊心口;血河老祖伏在祭壇上,用染血的手指在玉簡上刻下"以吾之身,代眾生受劫"的誓......
"不——"他踉蹌著后退,撞上身后冰涼的山巖。清瑤的呼喚聲變得遙遠(yuǎn),唯有玉蝶在掌心跳動(dòng)如雷。原來自己才是當(dāng)年血河老祖選中的容器,師尊的封印不過是將劫火一分為二,一半困于地底,一半藏在他的血脈之中。
當(dāng)血河的殘魂徹底消散,玉傾瀾望著掌心流轉(zhuǎn)的赤金色火焰,突然笑出聲來。這笑聲驚飛了崖邊的寒鴉,也震碎了他維系百年的道心。原來這三百年的降魔衛(wèi)道,不過是天道為他量身定制的劫數(shù);原來所謂的正道魁首,從始至終都是這盤大棋里最可笑的棋子。
"閣主......"清瑤顫抖的手撫上他冰涼的面頰,卻在觸及劫火的瞬間被灼出焦痕。玉傾瀾望著她驚恐的眼神,突然想起師尊羽化前說過的最后一句話:"若有一日你發(fā)現(xiàn)真相,記得要做自己的光。"
他深吸一口氣,將劫火盡數(shù)納入玉碟。蒼瀾山巔的云層突然裂開一道縫隙,萬道金光傾瀉而下。在這光芒中,他看見洛云舟的身影緩緩坐起,眼中再無血光。而遠(yuǎn)處的天際,正有一朵青蓮沖破劫灰,在晨霧中舒展花瓣。
"清瑤,"他輕聲道,將染血的玉簪重新別在她發(fā)間,"從今天起,我們要走一條無人走過的路。"當(dāng)他轉(zhuǎn)身望向蒼瀾閣的廢墟,玉蝶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丹田。在識(shí)海深處,他聽見師尊的聲音輕輕嘆息:"傾瀾,這才是真正的劫火重燃。"
山風(fēng)掠過耳畔,帶著雪頂青蓮的芬芳。玉傾瀾握緊劍柄,在心中默默發(fā)誓:"這一次,我要親手改寫天道的劇本。"在他身后,清瑤和洛云舟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三人的影子在朝陽下交織成一幅從未有過的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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