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的指尖在天道尺劍柄上微微顫抖,聶楓的劍魄虛影在劍身流轉(zhuǎn),每一道紋路都仿佛刻著她的執(zhí)念。他望著裂隙中逐漸凝聚的血色劍氣,腦海中閃過聶楓被黑洞吞噬前的微笑,胸口的劇痛幾乎讓他窒息。
“聶楓,你用命換來的機會,我絕不會浪費?!绷譁Y低聲呢喃,左手撫過胸口的混沌紋路,那里傳來陣陣灼燒感。鴻蒙紫氣與混沌之力在體內(nèi)交鋒,如同冰火交融,隨時可能將他撕裂。他能感覺到混沌之氣正順著經(jīng)脈蔓延,試圖侵蝕他的道心,但鴻蒙紫氣如同一道屏障,勉強維持著平衡。
蘇幽幽的星圖殘片在掌心碎成齏粉,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林淵,九玄宗這次來了三位長老,我們……”
“他們想要天道尺,那就讓他們付出代價。”林淵打斷她,目光掃過萬器冢中懸浮的法器殘片,“器宗的傳承,不是靠死人的骸骨,而是活人的心。”他的聲音堅定,但內(nèi)心卻在翻涌——他知道,僅憑他們兩人的力量,對抗三位九玄宗長老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退縮,因為聶楓的犧牲和器宗的未來都系于此。
話音未落,三道血色劍光破出裂隙。為首的老者身著玄色道袍,胸口繡著九玄宗的誅仙劍紋,正是當年參與滅宗的九玄宗三長老。他的目光落在天道尺上,瞳孔驟然收縮:“沒想到你真能喚醒萬器冢的器魂,不過這也只是螳臂當車!”
林淵抬手輕揮,萬器冢中的劍骨突然浮空,組成一道劍墻。三長老冷笑,抬手祭出本命法寶“血魂幡”,幡面展開,無數(shù)冤魂厲鬼從中涌出,沖向劍墻。
“器宗余孽,嘗嘗本座的血魂煉魂術(shù)!”三長老的聲音陰鷙,“當年你們的長老就是被這招挫骨揚灰!”
劍墻在鬼哭狼嚎中開始崩解,林淵感到一股陰寒之氣侵入識海,腦海中浮現(xiàn)出器宗弟子被煉化的慘狀。他咬緊牙關(guān),將鴻蒙紫氣注入天道尺,劍身爆發(fā)出金光,暫時壓制了鬼氣。但混沌之氣卻趁虛而入,他的右手皮膚開始龜裂,露出下面蠕動的黑色紋路。
“林淵,你的手!”蘇幽幽驚呼。
林淵低頭,看到右手的混沌紋路正在蔓延,他知道這是混沌之氣反噬的跡象。他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轉(zhuǎn)鴻蒙紫氣,試圖將混沌之氣逼回,但每一次抵抗都讓他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聶楓,我該怎么辦?”林淵在心中吶喊,“你說過相信我,但我現(xiàn)在連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了……”
就在這時,萬器冢的地面突然震動,無數(shù)法器殘片從地底涌出,在空中組成了器宗的鎮(zhèn)宗大陣。器宗殘魂的虛影再次浮現(xiàn),他們齊齊向林淵抱拳,隨后融入法器殘片中。
“林淵,記住,器宗之道不在復(fù)仇,而在守護?!背醮谥鞯穆曇粼谧R海中響起,“用你的心,喚醒天道尺的真正力量。”
林淵猛然抬頭,看到天道尺殘片上聶楓的劍魄虛影愈發(fā)清晰。他閉上眼睛,任由鴻蒙紫氣與混沌之氣在體內(nèi)交鋒,同時感受著器宗殘魂的集體意志。剎那間,他仿佛看到聶楓在蒼瀾秘境對他微笑,聽到她的聲音:“我選擇相信你,相信真正的器宗不該是這樣的?!?
“我明白了?!绷譁Y睜開眼,眼中流轉(zhuǎn)著鴻蒙雙色,“器宗的傳承,是守護蒼瀾界的信念,而不是被仇恨吞噬?!?
他將天道尺插入地面,以自身為引激活器宗禁術(shù)。無數(shù)金色鎖鏈從地底涌出,在裂隙周圍形成防御屏障。同時,法器殘片組成的劍陣開始旋轉(zhuǎn),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渦,將血魂幡的冤魂吸入其中。
三長老臉色大變,試圖召回血魂幡,但為時已晚。劍陣如暴雨般落下,血魂幡瞬間被絞碎,他本人也被釘在劍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