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走出天樞殿偏廳時,衣襟上的霜痕還未褪盡。殿外寒風(fēng)吹過青玉回廊,卷起幾片早落的銀杏葉,在他腳邊打著旋兒。
"那王通果然在暗中做了手腳。"青嵐子的聲音在玉佩中低吟,殘魂的氣息帶著幾分凝重,"天樞執(zhí)事盤問你的那些話,句句都在試探玉佩的來歷,定是他泄了風(fēng)聲。"
林淵攥緊袖中的玉佩,指尖因用力泛白。方才在殿內(nèi),三位銀袍執(zhí)事盯著他的四靈根資質(zhì)反復(fù)盤問,若非他將器靈根的異動歸結(jié)為祖?zhèn)饔衽宓淖o持,怕是此刻已被打入鎖靈塔。
"四靈根能在引氣期便凝結(jié)出三品靈劍,這本身就夠扎眼了。"青嵐子冷笑,"那林昊站在殿外聽了全程,你瞧他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你。"
話音剛落,一道錦袍身影便攔在回廊盡頭。林昊手持折扇,腰間掛著九玄宗外門弟子的銀紋令牌,身后跟著兩個捧劍童子,正是單靈根修士的派頭。
"林淵師弟好手段。"林昊折扇輕敲掌心,丹鳳眼斜挑著打量對方,"四靈根能從王執(zhí)事眼皮子底下脫身,莫非你那破玉佩,真有什么通天本事?"
林淵垂眸不語。他能感覺到林昊周身靈力波動已達引氣后期,比三個月前宗門大比時又精進了不少。
"怎么,被我說中了心事?"林昊向前半步,靈力帶著金系靈根的銳芒壓過來,"天樞殿雖沒治你的罪,但王執(zhí)事豈會善罷甘休?你信不信,不出三日,保管讓你知道什么叫進退兩難。"
"林師兄多慮了。"林淵終于抬眼,眸光平靜無波,"師弟資質(zhì)愚鈍,只求安穩(wěn)修煉,不敢勞師兄掛心。"
林昊被他這副淡然模樣噎了一噎,突然嗤笑出聲:"也是,像你這般廢材,能留在九玄宗已是僥幸。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折扇指向林淵胸口,"你那玉佩若真是凡物,怎會引得器閣長老都側(cè)目?不如借師兄一觀,說不定能給你指條明路。"
林淵心頭一凜,果然來了。他正欲開口回絕,卻見回廊拐角處傳來腳步聲,王通穿著灰布執(zhí)事袍,手里把玩著一枚鐵環(huán),慢悠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