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事如今徹底攤牌,也不再遮遮掩掩。畢竟他們算不上敵人,到現(xiàn)在也只是理念上的摩擦而已。
然而這其實也算不上理念上的摩擦。畢竟他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凡人之軀虛張聲勢而已。事到如今,也只是在套話。由于雙方本就不是什么仇敵,因此這套話實際上頗為順利。
“哪個邪派又不是如此,只是破獲些許皮毛,便著迷其中?!彼F(xiàn)在狀態(tài)正好,簡直張口就來:“殊不知,你們看似神妙非常的產(chǎn)物,其實不過是很久之前的形態(tài),拿著如此淺顯易懂的東西自命不凡,莫非你真的感覺不到實在太簡單了嗎?”
那同事怎么說都比他在此范圍內(nèi)遨游的時間長,知道的更實際的東西可多得多:“呵,心想事成的力量到你這邊竟成了雕蟲小技。那你倒說說,怎樣算不上雕蟲小技?”
這話就是明顯在套話了。即使他對這些超凡的力量一無所知,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架著他。這個時候,如果他找任何理由把話題引開,怕是等同于宣布自己就是在虛張聲勢,怕是再難試探出什么消息。
朱玨必須說出點什么,讓對方至少不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但他腦子里實在沒有東西,就算再想,又能如何。
原本已經(jīng)被堵上絕路,但對方語中一不小心泄露了他們力量的本質(zhì),實際上這攻勢早已不攻自破。
“你當(dāng)然不會信。若是無力自洽,這些邪派如何能發(fā)展起來?!碑?,他從不知哪個角落中拿出應(yīng)該昏暗中看不清的圓球:“也罷,我無意與你靠辯論爭個高低。既如此,那便由我親自證明給你看吧。”
說完,朱玨迅速把那其實是糖的丹藥吞入腹中,一口咬碎。
他這樣其實是要借眼前之人的力量,利用其施法的寶珠幫他施法,通過騙過眼前人的想法,令其自己騙自己,助他觸摸這種超凡的力量。
同事見過的場面多了,怎會被如此輕易唬住。即使不符合其猜想的破綻,這同事也意志堅定,不會輕易地被利用。
他們世界的所有人都能或強(qiáng)或弱地心想事成,因此他其實不必在乎這么多。即使不借助外人,單單只騙過自己,也能一定程度上扭曲現(xiàn)實。更何況他是只要沒想起來,這輩子不睡覺都不會累的那種人。
那同事沒能套話之后立刻便開始關(guān)注他身上可能發(fā)生的變化。通過變化的幅度,他也可以立刻得到對方大概的實力。這實在是基本功,沒什么好說的。他心里有其本身天賦很強(qiáng)的預(yù)期,因此不管看到什么,都大概率不會懷疑自己。
然而其還是太小看眼前人了。
在吃下這糖之前,他完全就沒有想好該有什么藥效。他只知道這丹藥應(yīng)該至少具有扭轉(zhuǎn)局勢的作用。他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他只知道這同事所在的傳承可能是積蓄力量之后心想事成,但根本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有心想事成的體質(zhì)。
由于他們可以心想事成,因此他們不知道就是不能,這是自我封印。由于他的自我封印,因此他不論如何,都絕不可能超出對方的預(yù)期。
壓制實在太嚴(yán)重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立刻想到了跳出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