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自己,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很危險的。即使一時抑制住分歧,沒有實打實的合作基礎,另一個自己也只會是潛在的威脅。
吳謀顯然是沒有那個基礎。他以強運走至今日,很多問題在強運帶來的轉折之后就會立刻暴露,可以說一開始就在等死。
與自己對視,等待著他的只會是強運的左右互搏。
在人們心中,余錦的幻象毫無疑問是這幾人中唯一的焦點。這個將一切信息差視作無物的存在,不論怎么看都是這些人中實力最強的那個。
不過他的缺陷顯然也很明顯。
“這打破信息差,看起來是乘風破浪,打破一切騙局的風向標,但其中很明顯有個最大的問題。他現(xiàn)在選擇了獻祭掉自己完整的自我,換來如此一個什么都記不住的殘留躊躇不前,他自己可是沒有實際上的判斷真假的能力?!?
朱玨此怎么聽怎么危聳聽,好像故意找茬。
“沒那么嚴重吧……想騙他的人自己也知道在騙他,怎么會逃過他的抹平信息差呢?”
不用那幻象自己反駁,朱玨的復原體卻首先反水。
不論怎么說,利用高超的騙術,借他們的影響力,搶奪吳謀的權力,都實在有些荒唐。畢竟有這個想法的人,如何騙得了自己,并且讓幻象因此上鉤。
余錦一走,在場的人沒一個能聽出朱玨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有你們想象的那種實力,那自然如你們所想,但很明顯,他現(xiàn)在的認知模式與注意力關系太大了……”
朱玨還在解釋,那幻象的記憶卻已經(jīng)過載,只能從中聽出一些不認可,敵意已經(jīng)開始翻騰。
“只會逞口舌之利,你不也是先天之靈,若是真有本事,何不證明給我看?”
朱玨的思維實在太過跳脫,即使能看到一部分,卻也只能看到結論,他根本看不出朱玨到底怎么得出的結論。
此出口,這幻象便感覺到了周圍人向著他的想法。如此簇擁下,這幻象內(nèi)心膨脹,本來還限制能感覺到他的人數(shù),現(xiàn)在卻興奮起來,什么都顧不上。
這幻象畢竟失去了自我,不論怎么說都是殘次品,朱玨對此也無能為力。
且不說勝算不高,朱玨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不想和這些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人糾纏。
如此,朱玨便更加想念之前那個能在母星那樣的環(huán)境下凝聚元嬰的真正本體。
修正的擴散雖說理論上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運作的,應該無處不在,但實際上的話,他們的禁術有禁術的效果,那修正還是有明確傾向,會被吸引地緩慢擴散。
守秘人們精心設計的超級誘餌,足以讓遠處的修正聞著壓差便探過來,吸走其在其他方向上的擴張傾向。
原本守秘人們還在輿論洼地,受萬民唾棄,然而事到如今,隨著危機逐漸被引遠,他們風險極大的奉獻卻重新把他們抬回了輿論高地。
然而且不說為了避免吸引危險,輿論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停止傳播,就說之前的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足以讓偌大的守秘人群體中沒有半個人愿意繼續(xù)留下來。
閉口不,假裝普通人的日子他們已經(jīng)過夠了。到了放手一搏的時候了。
“如此下去,危機解除后,咱們圍攻他們的事很可能帶來嚴重的公關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