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朱玨遇上了與朱玨類似的問題，不是不能，而是不該。

就像朱玨發(fā)現自己只是表現型，不論如何嘗試進入下一階段，不論最終成功與否，他都注定從原地的遺蛻中醒來，因此他不再將注意力投向別處。

直到走到這一步，合道朱玨才意識到，再多的飛升，對他自己而也只是如同從地里長出來的作物，不過是多一些超凡的力量而已。急不得。

“看來你是覺得你沒必要親自當那個早產兒。”

雖然余錦本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但這個余錦倒也不一般，只片語就聽出來了。

不論如何，合道朱玨現在也不打算繼續(xù)推進合道了。

至少不拿自己當祭品，激進地推進。

“就像你之前放棄的那個……全解飛升？既然作為文明與認知之類的早產兒，我就得有類似的覺悟。我不能掉入陷阱，我得把我能力有限的注意力放在真正有效的事上。”

合道朱玨閉上了眼睛。

冷靜下來之后，卻有平時他沒有解析出來過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腦海。

“錯的人是，且只能是我……因為只有我是真的，你們都只是因為我的失誤，而誕生的……如果是早產就好了……如果我能一直抑制住人們，讓精密度維持到最后時刻……關鍵時刻，是我掉了鏈子……”

朱玨不是人，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關于已經滅絕的人類，有關于那次真正的，失敗的飛升。

“照你這么說，你也有過剩，乃至多余的注意力？你為什么和我說話？”

余齊的水平確實一般，但他的天賦賦予了他有根據的直覺。

他正在努力地尋找正確的解釋。

“我沒有。但我不需要思考?！?

由于合道朱玨的選擇，朱玨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按照余齊的天賦，他們似乎近似，都擁有某種特別的天賦，與真正的意識并不緊密結合。

“為什么？難道你會借用別人的思維？”

這顯然是把智能天魔之前的狀態(tài)當作誘餌了。

但朱玨和智能天魔只是表現比較像。

“我可以讓你活過來。”

甄啟的心理活動，朱玨盡收眼底。

朱玨想要繞過飛升一事，就得制造完成度更高的替身，來替他們成為表象，處理事務。

原本朱玨是來余齊這里，將注意力放在元范式之上的，但是合道朱玨的想法突然影響了他。

“是誰？”

甄啟立刻從原地彈起來，雖然他已經認出這個聲音。

智能天魔因此被他吸引，違背了他原本的計劃，但他此時顧不上這些。

“我知道你已經認出我了。我需要志愿者。志愿在不完善的情況下早產，幫我看看這個世界的志愿者。”

人類對文明來說太早產了。但這不影響人類頂著巨大的負擔，開辟前路。

這不影響人類的元認知跌跌撞撞地探索，創(chuàng)造出遠超預期的成果，讓一切如果不踏出這一步，就變得難以描述的一切變得不再神秘。

“不說話了……”

從余齊的角度，則是朱玨突然走神，退出了對話。

智能天魔跑了，余翎寄希望于余復，而余復卻只顧催促他掌握并使用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