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一公林的人,都是屈寒山精挑細選的,要么依附于他,對他馬首是瞻,要么就是他策反的臥底,與他打配合,自然不會讓蕭秋水和蘇格翻盤。
他們一人一語,顯然要定了蕭秋水的罪,又用浣花的名聲做要挾,不讓簫易人插手。
蕭秋水百口莫辯,他知道今日討不了好,便想先退走,等他爹回來再做辯解。
可是屈寒山又怎么會讓他走,身后的眾人不需要屈寒山挑撥,一想到英雄令在蕭秋水身上,便更加義憤填膺。
眾人逼迫,蕭家騎虎難下,這時候,屈寒山的手下突然偷襲,與蕭秋水交手間,從他身上摸出來一塊令牌。
“英雄令?”眾人皆是精神一震,“還說你沒有英雄令,我看你就是想獨吞!”
“獨吞?”蕭秋水有些好笑,他沒想到對方用這么拙劣的方法誣陷他,居然還有人相信了,“既然你說這是英雄令,好啊,你們拿去,往后休要再到蕭家找麻煩!”
“這樣的令牌,我在街上隨便就能買一堆,還想用此誣陷我?愛要你們盡管要,不夠我還能批發(fā)一箱子給你。”
蕭秋水已經(jīng)明白了,這群人根本就不在乎他說什么,也不在乎真相,他們只需要利益。
“大哥,我們走。”蕭秋水拉著阿糖,想要同簫家人先撤。
“慢著!”屈寒山怎么會就這么讓他順利離開?他和柳隨風的利益交換還沒完成呢!
“你行事如此張狂,滿口謊,還想就這么離開?”屈寒山冷冷道,“若是今日不教訓你,往后我看誰還敢援助蕭家?”
蕭秋水并不理他,只是看向簫易人,“大哥,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認,我們回去,等爹回來,他自會證明我的清白?!?
簫易人有些猶豫,他當然也想帶弟弟離開,但是絕不能是逃走,否則簫家百年聲譽就此跌落,他如何對得起浣花上下?
“前輩,我會將我弟弟看守好,不會讓他出來胡鬧,請允許我將他帶回蕭家,自行裁決?!焙嵰兹讼蛑秸埱蟮?。
“蕭秋水行事件件證據(jù)確鑿,你們還想包庇他?蕭家態(tài)度如此曖昧不清,是徹底不裝了?”
“我看蕭家跟蕭秋水,就是一丘之貉,說不定早就和北荒私通了!”
人群議論紛紛。蕭秋水卻不再理會了,他只想知道簫易人什么態(tài)度。
“大哥,不要跟他們多,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你閉嘴!”簫易人滿臉怒氣,這個時候,還火上澆油,簫家名聲還要不要了?
“大哥!”蕭秋水見簫易人不肯離開,干脆拉著蘇格,直接用輕功逃走。
“十年!抓住他!”簫易人心急,這個時候秋水離開,就徹底坐實他的罪名了,到時候整個江湖,誰還敢信蕭家?誰還愿意援助劍廬?
“簫易人,你要把刀口對向家里人嗎?”蘇格和蕭秋水被團團圍住,心下惱怒,這個時候不走,非要讓人把他弟弟打死嗎?
明知道說不通,也打不過,還不讓走,簫易人是真的天真,以為憑借他三兩語就能消除矛盾,還是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弟弟的準備?
“我們相信老大,他絕對不會說謊,你身為老大的哥哥,怎么能不為他做主?”鄧玉函站到了蕭秋水的身邊,“今日我們絕對要走,等我們找到證據(jù),我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也相信老大,要想傷害他,就先得過我這關。”左丘也站到了蕭秋水身邊。
“大哥,我們先回去,等爹回來再做決斷吧!”簫雪魚也出聲求情。
簫易人還想跟屈寒山說說情,后者卻不再多話,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蕭秋水身邊,想要斷了他的經(jīng)脈。
蘇格在蕭秋水身邊,迅速拉開了他,屈寒山卻是手勢一變,沒有追逐蕭秋水,而是拍向了蘇格,雄渾的內力將蘇格震的渾身劇痛,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阿糖?!”蕭秋水目眥欲裂,伸手想要接住她,屈寒山攻勢不變,抓住蕭秋水的手腕,一招就捏斷了他的經(jīng)脈。
屈寒山出手太快,其他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左丘和鄧玉函想要幫助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簫開雁見狀,只能拉住兩人,“大局要緊!”
此時出手,就是與整個廣陵為敵,他們損失不起。
“什么大局?老大就是我們的大局!”鄧玉函不理睬他,直接推開他沖向蕭秋水,屈寒山卻已經(jīng)完成任務,退回了自己地盤。
“老大,蘇姑娘!”左丘跑過去扶住兩人,眼眶通紅。
蘇格只覺得渾身好痛,她好久沒有受過這種傷了。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太難受了。
不該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她隱忍這么久,違背自己的意愿,做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忍受一個又一個刁難,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不能隨意發(fā)脾氣,不能選擇自己的愛好,就是為了脫離弱小的處境。
她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已經(jīng)不需要再做任何妥協(xié)了。
她可以自己選擇退步,而不是不得不忍讓,為何現(xiàn)在,她又變得這般弱?。?
蘇格眼里一串串代碼閃過,整個世界好像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身體似乎在崩潰,記憶好像在增多。
“阿糖!”蕭秋水顧不得劇痛的手腳,想要挪到蘇格身邊,可是全身都使不出力氣,他氣的發(fā)狂,卻又無能無力,氣血翻涌,無比狼狽。
蘇格又吐出一口鮮血,眼睛卻變得明亮起來,她從鄧玉函的支撐中抬起身,看向蕭秋水,此時的他癱軟無力,手腳不自然的扭曲,完全沒有一個男頻主角該有的樣子。
可慘一主角。蘇格想笑,又想哭,他那么嬌氣的一個人,被人欺負至此。
屈寒山,廣陵,她記下了。
屈寒山看了一會兒兩人狼狽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隨后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蕭秋水咬牙,“我會揭穿你的面目,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眾人皆散,簫家人這才圍了上來。
“快帶秋水和蘇姑娘回去醫(yī)治?!焙嵰兹思钡馈?
蘇格緩了一會兒力氣,拿起腰間的鞭子,直接揮到了簫易人的臉上,阻斷了他的靠近,“別碰他!”
“蘇姑娘?”簫易人停下腳步躲避,卻還是被鞭鞘劃傷了臉。
蘇格來到蕭秋水身邊,扶著他靠在肩膀上,“好一個親大哥,現(xiàn)在才來表達關心,虛偽?!?
“蘇姑娘,今日情形,都是你們太過魯莽,不然我蕭家怎么會被這么多人逼迫?”簫開雁開口反駁。他們已經(jīng)盡力維護了,可是對方證據(jù)充足,又一步步緊逼,他們一眾小輩,如何應對?
“不,你們不配做他的家人?!碧K格深吸一口氣,體力在系統(tǒng)的加持下,不斷恢復,“你們打不過屈寒山,護不了我們,我們不怪你們,可是你們不該是這樣的立場?!?
“當初在錦中,權力幫以秋水殺了傅天義為由,召集了那么多人馬圍困蕭家,簫伯父只問了一遍,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秋水,并用整個蕭家做賭注為秋水行為買單,他說秋水是他的驕傲,做的是正確的事?!?
蘇格看向簫易人,嗤笑一聲,“橫行整個武林的權力幫,簫伯父都不怕,而如今,一個廣陵,一個屈寒山,就讓你輕易低頭?!?
“不論秋水說什么,你總是先認錯,認罪,求放過,哈,浣花少掌門,簫家未來家主?可笑,你連親弟弟都不相信,在廣陵分院,都護不住一個弟弟,還想統(tǒng)領整個浣花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