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之是個極會克制自己情感的男人,嘴硬至極,若她一味柔情攻略,只會讓對方將她當(dāng)做沒有脾氣的木頭美人,一個合格卻沒有資格掌管王府的花瓶王妃。所以她要充分地調(diào)動他的情緒,將他的情緒玩弄于鼓掌間,帶著他“贈與”的傷口,一寸寸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只要他的心防有一瞬裂開,那她就能趁虛而入,如同菟絲子般攀附在他心中,無聲扎根發(fā)芽。等他這棵大樹察覺時又如何?他早已離不開融入骨血的菟絲子了。阿嬈閑適地看著白皙指尖上顯得有些猙獰的血口,干涸的血跡如同一朵勾人奪魄的彼岸花,能夠緩緩侵蝕人心。
劇烈起伏的好感度吵得她腦瓜子嗡嗡的,但如今一刺激,好感度已然越過了50。果然,細水長流的溫情抵不過一次偶然的刺激。而起起伏伏的好感度正驗證著男人的心緒跌宕起伏,波瀾陡轉(zhuǎn),好似平靜的油面濺入一滴清水,油水四濺,不知何時才會停歇。等他平靜下來,便又是阿嬈登場的時候了。她悠然地倚在美人榻上目光微闔,霜兒無聲給她蓋上薄被。
一連三日,王妃都于縈煙閣不出,前院的蕭然聞后立刻來到了縈煙閣,面上滿是沒能陪在她身邊的后悔,“都怪然兒沒有陪在娘親身邊,那花瓣是在大興寺摘的,然兒已經(jīng)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父王了,可父王聽完后什么也沒說便讓然兒出來了。”他遺憾道。
阿嬈心領(lǐng)神會,蕭硯之能說什么?他無論說什么都逃不開他誤會她的事實。正因為他說不出,心中才積攢了諸多愧疚與絲縷自責(zé)悔意,這些情感會讓蕭硯之日夜難寐,卻是阿嬈攻略路上極好的助力。她摸了摸蕭然的腦袋瓜子,這個小助力真的很好用,“無妨,這些時日特殊,無事便不去書房叨擾你父王了,娘親早就忘了這事了?!?
蕭然癟了癟嘴,這怎么能忘呢?娘親分明就是被父王欺負了,可父王居然還不對娘親說聲對不起,他不敢責(zé)怪父王,只好委委屈屈地住了嘴。忽地,他眸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語調(diào)微微上揚,“娘親,秦嬤嬤被父王逐出府了,我和哥哥們都不喜歡她,她總算走了?!?
阿嬈聽到了這個風(fēng)聲,秦嬤嬤在前院耀武揚威那么久,已然消耗了蕭硯之對她僅剩的主仆情分,這次將她逐出去也不意外。若她沒猜錯,那日偷偷在尋芳閣窺探她,而后讓蕭硯之誤會她的罪魁禍?zhǔn)拙褪乔貗邒吡?,她蹦跶了那么久,一舉干掉也不錯。
蕭然在縈煙閣陪了阿嬈大半個時辰才不舍離去,阿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轉(zhuǎn)身回了榻上。她捏著繡棚又開始繡花兒,霜兒高興于自家主子終于從悲傷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忍不住與她搭話,“主子還在繡梅花兒嗎?”阿嬈點點頭,唇邊噙著一絲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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