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戰(zhàn)爭的時候,接到朝廷的命令,游擊副將之類才會歸總兵統(tǒng)一指揮。
即便如此,總兵也不能為所欲為,通常多個將官集中起來作戰(zhàn)的時候,朝廷都會派文官當統(tǒng)帥,還會派太監(jiān)當監(jiān)軍。
說白了,武將根本就沒有什么權力,總兵也命令不動副將、游擊這些獨立領軍的軍官。
“吳將軍,即便是北虜奸細,我派人過去問問也沒有什么大礙吧?”
“你……”
被一個副千戶頂撞,吳貌才差一點就拔刀砍人。
“萬一北虜奸細說了什么謠,動搖了軍心,你負得起責嗎?”
馬則凱微微一笑:“吳將軍,這也不難,不管對方說什么,我都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嗎?”
“你……”
吳貌才氣得鼻子都歪了。
一個小小的副千戶,竟敢公然頂撞自己,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千戶,你就是這樣管教下屬的?”
被吳貌才指著鼻子數(shù)落,王元啟也來了脾氣。
馬則凱的表現(xiàn),讓王元啟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自己光想著不擔責任了,怎么就沒想到像馬則凱一樣派個人去問清楚。
好吧,不是王元啟想不到,是他壓根就沒把一個小旗當回事。
在王元啟看來,為了一個小旗,得罪吳貌才這個游擊,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尤其是在北虜大舉來犯的關鍵時刻,得罪了吳貌才,萬一給自己下絆子怎么辦?
不過,馬則凱既然已經(jīng)把吳貌才的面子撅回去了,王元啟也就沒了退路。
幫著外人訓斥自己的副千戶,傳出去以后還怎么服眾!
“吳將軍,馬副千戶說的沒錯,無非就是派個人問問而已,用不著上綱上線,你說呢?”
“哼!”
吳貌才也覺得自己有些丟人,為了一個小旗,和王元啟、馬則凱爭執(zhí)有些不值。
南門不是自己的防區(qū),過于強勢影響不好。
見吳貌才縮回去了,王元啟朝馬則凱點了點頭:
“馬副千戶,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是!”
馬則凱答應一聲,讓人用籮筐把一個小兵放了下去。
小兵苦著臉,一步一步向陳長生走去。
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這段路還必須走到頭。
沒辦法,誰讓自己是一個小兵,城里還有自己的家人。
聽上官的命令,有可能會死。
不聽上官的命令,馬上就死。
孰輕孰重,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陳長生絲毫都不著急,只要北虜前鋒不靠近,他就有的是耐心。
馬則凱派來的小兵可能也害怕北虜攔截自己,很快就開始撒腿狂奔,距離陳長生還有幾十米,就顫抖著喊了起來:
“小旗……大人,你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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