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世家派不同,我們相信科技與古武的結(jié)合,相信資源可以改變命運(yùn)。”
“那份協(xié)議里寫得很清楚?!?
“只要林兄點(diǎn)頭,秦家立刻動用長老會的一級權(quán)限,調(diào)動全球最頂尖的腦神經(jīng)專家團(tuán)隊?!?
“配合我們秦家秘藏的‘九轉(zhuǎn)還魂針’,我有九成把握,讓令妹在一個月內(nèi),徹底蘇醒?!?
“而且,絕無后遺癥?!?
一個月。
蘇醒。
這兩個詞像重錘一樣砸在林躍的心口。
他哪怕心志再堅定,此刻呼吸也不由得亂了一瞬。
槐叔給的藥,只能續(xù)命,只能等待奇跡。
而秦家給的,是確定的未來。
林躍緩緩伸手,按在那個文件袋上。
文件袋并不重,但在此刻的林躍手里,卻仿佛重逾千鈞。
他沒有打開,而是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秦羽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藏著太多的算計,太多的深淵。
“這世上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更沒有白送的解藥?!?
林躍的聲音恢復(fù)了冷靜,冷得像是含著一塊冰。
“我廢了雷子,殺了李執(zhí)事,斷了趙天豹的財路?!?
“你們不僅不報復(fù),還送醫(yī)送藥送資源?!?
“秦公子,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別拿‘愛才’這種鬼話來糊弄我。”
林躍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刀,鋒芒畢露。
“你們,到底圖什么?”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窗外的風(fēng)聲,偶爾穿過縫隙,發(fā)出嗚嗚的低鳴。
秦羽臉上的笑容終于慢慢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理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冷漠。
他不再偽裝成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而是露出了一條毒蛇吐信般的獠牙。
“聰明人。”
秦羽端起茶杯,將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后,他將茶杯重重扣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我們圖的,當(dāng)然不是你這個人?!?
“雖然你確實有點(diǎn)本事,但在秦家眼里,也就是個比較能打的高級打手罷了。”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無比,直刺林躍的眉心。
“我們圖的,是你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的東西?!?
“或者說,是你身上那份來自‘瘋子手札’的秘密?!?
轟——!
宛如一道驚雷在林躍腦海中炸響。
瘋子手札。
那是他從系統(tǒng)推演中得到的殘篇,是他武學(xué)突飛猛進(jìn)的根基之一,也是槐叔最忌諱的話題。
林躍的肌肉瞬間緊繃,龍象般若功的內(nèi)勁在經(jīng)脈中瘋狂奔涌。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秦家是怎么知道的?
秦羽看著林躍戒備的姿態(tài),輕笑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嘲弄。
“別這么看著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槐老頭以為把你藏在聽濤武館,就能守住那個秘密?”
秦羽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躍,聲音變得低沉而危險。
“那個瘋子留下的東西,太過危險,也太過誘人?!?
“它不該屬于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也不該埋沒在一個龍?zhí)籽輪T手里?!?
“林躍,這是最后的機(jī)會。”
“簽了它,你妹妹活,你成龍?!?
“拒絕它……”
秦羽整理了一下并無褶皺的袖口,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留給林躍一個孤傲的背影。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側(cè)過頭,露出一只冰冷的眼睛。
“拒絕它,不僅你妹妹會永遠(yuǎn)睡下去?!?
“你,也會發(fā)現(xiàn),這橫店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好好考慮,我的耐心,只有三天?!?
隨著木門輕輕合上,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終于消散。
林躍依然坐在椅子上,手掌死死地按著那個文件袋。
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發(fā)白,將厚實的牛皮紙抓出了深深的指印。
“瘋子手札么……”
林躍眼底的瘋狂與理智交織成一片深不見底的虛無。
“既然你們這么想要,那就來拿吧。”
“只要不怕,把手給燙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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