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半部,就是絕版。”
“你敢威脅我?”
秦羽怒極反笑,笑容扭曲而猙獰。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的腦漿挖出來,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話音未落。
秦羽毫無征兆地動了。
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簡簡單單地抬手,一指點出。
這一指,看似緩慢,卻在空中留下了殘影。
指尖凝聚著一股淡青色的氣旋,那是《玉碎訣》修煉出的陰寒內(nèi)勁,直奔林躍的眉心紫府!
這是一次試探,也是一次足以摧毀常人神經(jīng)的刑訊。
林躍沒有躲。
也沒法躲。
在那種級別的速度面前,任何閃避都是徒勞。
但他并非毫無準(zhǔn)備。
龍象般若功,全功率運轉(zhuǎn)!
陰陽造化氣旋,護體!
轟!
就在那一指點中林躍眉心的瞬間,他體內(nèi)仿佛有一頭沉睡的巨象蘇醒,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一股渾厚至極的氣血之力,硬生生在他眉心處構(gòu)筑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啵!
一聲極其細微的輕響。
林躍身下的紅木椅子瞬間炸裂成齏粉。
他整個人依然保持著坐姿,仿佛懸空而立,雙腳深深陷入了堅硬的地板之中。
兩道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鼻孔和耳蝸緩緩流下,滴落在滿是木屑的地上。
痛。
劇痛。
就像是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了腦髓里攪動。
但林躍的身體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里,不僅沒有恐懼,反而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嘲弄。
那是對強權(quán)的蔑視,也是對死亡的挑釁。
他在賭。
賭秦羽不敢真的殺了他,賭這半部假經(jīng)書的分量,足夠重。
兩名老者面色大變。
“這是……純粹的肉身氣血之力?這小子居然硬抗住了公子的‘碎玉指’?”
秦羽的手指依然點在林躍眉心,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那股堅韌不拔的反震力。
那不僅僅是力量,更是一種只有瘋子一脈才能練出的,絕不屈服的意志。
一秒。
兩秒。
三秒。
秦羽眼中的殺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變態(tài)的欣賞。
他緩緩收回手指,拿起那方絲帕,輕輕擦去指尖沾染的一點血跡。
“好骨頭。”
秦羽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果然是那個瘋子的傳人,都是一樣的又臭又硬,都是一樣的不要命?!?
他確信了。
如果不是修煉了那一脈的傳承,一個普通的群演,怎么可能接得住他這一指而不跪?
這血淋淋的一幕,比任何誓都更有說服力。
林躍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用手背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動作粗魯,帶著一股野性的狠勁。
“我的耐心有限?!?
林躍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聲帶剛才被內(nèi)勁震傷的后果。
秦羽將那半部羊皮紙視若珍寶地疊好,放入貼身的口袋。
隨后,他轉(zhuǎn)過身,對著門外的陰影處揮了揮手。
語氣恢復(fù)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仿佛剛才那個暴怒的人根本不是他。
“通知神醫(yī)組,帶上‘九轉(zhuǎn)還魂針’?!?
“去醫(yī)院?!?
說到這里,他回頭看了林躍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把那個女孩救醒?!?
“記得,用最好的藥,畢竟……”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那是我們要挾這位林朋友,交出下半部真經(jīng)的唯一籌碼。”
林躍依然站在原地,腳下的地板已經(jīng)徹底碎裂。
他看著秦羽離去的背影,被鮮血染紅的嘴角,緩緩咧開。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卻又猙獰如惡鬼般的笑容。
誘餌,咬死了。
這出戲,才剛剛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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