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金嬤嬤領(lǐng)著婢女走了進來,微躬著身目送著二房嫡子離開,示意婢女將夜點放到桌上:“大姑娘餓了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甜點?!?
“這人,”時君棠看時明程的背影有種自個挺沒本事的惱火:“怎么變成這般讓人討厭了?”
金嬤嬤笑笑,她在時家待的那幾年,這二公子待人是極為清冷的,看著不太好惹,但對大姑娘也是實打?qū)嵉暮谩?
這一晚,時君棠確實睡得不踏實。
昨日發(fā)生了太多的事,顧家別莊已經(jīng)夠驚心動魄的,結(jié)果還出來了一位二品大官,這已經(jīng)超出了時君棠能力的承受范圍。
她的父母都是世家子,又經(jīng)營著生意,掌南北商路。她從小到大跟著父母走了不少地方,見識過邊關(guān)戰(zhàn)亂,經(jīng)歷過商道險惡,哪怕殺人越貨也常有,自覺見多識廣,但這次事件太大,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中。
一旦被發(fā)現(xiàn),怕是要誅族啊。
僅是后半夜,時君棠就驚醒了三次。
次日醒轉(zhuǎn),毫無精氣神可,眼下都是一層淤青。
連早膳也只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
齊氏帶著時君蘭和時明瑯過來,齊氏語聲哽咽:“棠兒,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的明瑯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遭這樣的禍?zhǔn)隆!?
時君棠頭本就有些疼,一聽這話,頭更疼了,看著妹妹和弟弟也是一副被欺負后凄惶甚至苦大仇深的樣子,便道:“母親,明瑯沒有造孽,他什么也沒有做,他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造孽的人是顧家,是那些人命如草芥的權(quán)貴?!?
她叫她什么?齊氏怔怔地看著她。
“母親,君蘭,明瑯,你們一定要記住。既然沒有做錯事,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把過錯推到自個身上來。很多時候,公道是要我們自己討的,若有人敢欺到我們頭上來,那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見三人都愣看著自己,時君棠問道:“聽清楚了嗎?”
“棠兒,你叫我母親?”齊氏只聽到了母親兩個字,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