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海歸高材生。最后還是她拿的方案,用了點藥,市長的頭痛立馬就好多了?!崩畛邪惨矝]再多問。
兩人并肩走出了住院部大樓,往醫(yī)院大門口走去。
李承安像是隨口問道:“對了,那個市長,具體是什么癥狀?”
“除了頭痛,還有別的嗎?”
“別的癥狀?”
高遠一邊快步走,一邊使勁回憶著會診時的病歷。
“有啊,怎么沒有。”
“他那個頭痛,不是咱們平時那種鈍痛,是突然一下就來的,鉆心似的?!?
高遠比劃了一下:“跟針扎一樣,一陣一陣的。”
李承安點點頭,繼續(xù)聽著。
“而且啊,不光是疼,還惡心,想吐。我們去看的時候,他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干凈了?!?
“哦對了,還怕光!病房里窗簾拉得死死的,稍微有點光他就煩躁?!?
高遠咂了咂嘴:“反正就是人特別難受,情緒也不對,一個勁兒地喊疼。可偏偏什么都查不出來?!?
“最后還是那個蕭博士一針鎮(zhèn)靜,再配合點藥,立馬就穩(wěn)住了?!?
高遠還在感慨著。
李承安的腳步,卻猛地一下停住了。
高遠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人沒跟上來,一回頭,滿臉奇怪。
“哎,承安,你怎么站那兒了?”
李承安沒有回答他。
他站在那兒,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突然的劇烈頭痛……
像針扎一樣……
惡心嘔吐……怕光……情緒煩躁……
檢查不出實質的病變……
這些癥狀,一條一條地在李承安腦子里串起來。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頭痛!
高遠剛才還提到了,給市長用的是擴張血管、鎮(zhèn)靜止痛的西醫(yī)療法。
李承安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
他立刻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
從脈象上說,這明顯是體內氣血紊亂,上沖腦部,但是又被淤堵,所以才會產生針扎一樣的劇痛。
西醫(yī)的辦法,強行用藥物擴張血管,再用鎮(zhèn)靜劑壓制神經。
這不叫治病。
這叫“鎮(zhèn)壓”!
這就像是往一個快要爆炸的高壓鍋上,又強行加了把鎖,而不是去疏通那個閥門。
鍋里的壓力只會越來越大!
短時間內,病人被麻醉了,血管被強行撐開了,看起來是好多了。
可一旦這個藥效過去,或者病人情緒再有什么波動……
那被強行壓下去的紊亂氣血,必然會引起更猛烈的反撲!
到時候,那頭痛會比之前加劇一百倍!
甚至……
李承安心里一沉。
甚至可能當場導致腦血管破裂!
“承安?承安?你想什么呢?魔怔了?”
高遠看他臉色都變了,走回來推了他一把。
李承安猛地回過神,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嚴肅。
他一把抓住高遠的手腕:“快!帶我回去!”
“啊?”高遠被他這一下搞蒙了,“回去?回哪兒去?”
“回那個病房!快點!”李承安的聲音很沉。
“不是……”高遠徹底糊涂了,“承安,你開什么玩笑呢?人家市長都好多了,不疼了,咱們回去干嘛?打擾人家休息?。俊?
李承安拉著他就往住院部大樓轉身。
“那種療法只是治標不治本!他現(xiàn)在,恐怕已經……”
高遠被他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已經什么了?你別嚇我啊,蕭博士那可是海歸專家,還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