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甄拍著我的肩膀,讓我一定好好組織語,應(yīng)對接下來的采訪。
    事實上,這就是在敲打我,讓我不要亂說,否則他說的好處,我什么都得不到。
    我嗯了一聲道。
    “多謝賈會長提點。”
    “我一定會,好好說的!”
    賈甄聽到這話,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他轉(zhuǎn)動了一下手指上的那個田黃石扳指,直接過來,攬著我的肩膀說。
    “看來,你也不是石頭,油鹽不進(jìn)嘛,馮軍說你這種人捂不熱,我覺得他看人不準(zhǔn)!”
    “哈哈哈……”
    伴隨著賈甄的笑聲,我跟著他,重新回了工作室的采訪現(xiàn)場。
    快進(jìn)工作室的時候,賈甄還像是非常親切的,攬住了我的肩膀。
    那一瞬間。
    我看到,宋千任的臉上,也有那么一些失落。
    宋千任直脾氣,想要說什么,但徐國華攔住了他。
    他低聲說。
    “老宋,小周怎么選擇,那是他自己的權(quán)利!”
    這聲音雖小,但我也隱約聽到了。
    林清這會兒也還在,她看到,我和古玩協(xié)會的會長都走在了一起,而且會長與我之間,還是那樣仿佛很親切的關(guān)系,就讓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左手攥著右手,像是在想著什么。
    她在想,我跟她說的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嗎?
    工作室內(nèi)。
    賈甄走過去,甚至還自己操作攝像機(jī),確認(rèn)把之前那一段視頻刪除。
    這樣,他才跟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吩咐說。
    “好了,可以開始了!”
    女記者劉雯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失落,攥著的話筒,也低垂了下去,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一開始準(zhǔn)備專訪時的干勁兒。
    顯然,她也覺得,我跟賈甄去了辦公室一趟,接下來的采訪,肯定沒什么意思。
    劉雯就是按照問題卡上的問題,沒什么表情地問著。
    至于賈甄,還是之前那套的說辭。
    說我是他帶進(jìn)古玩協(xié)會的,說我是他發(fā)現(xiàn)的人才,其實,外邊這次來參加交流會的人,都知道真相,都知道,我是宋千任和徐國華帶來的。
    古畫修復(fù),也是他們二人負(fù)責(zé)。
    如果修復(fù)失敗,責(zé)任在他們,現(xiàn)在修復(fù)成功,功勞卻在賈甄。
    如此黑幕,就這樣展現(xiàn)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前。
    不管是拍賣公司,還是本地古玩界的家族,又或者是其他古玩相關(guān)的勢力,他們無一不在依托著邑城古玩協(xié)會這個權(quán)利核心。
    他們誰敢說話,誰敢去得罪賈甄?
    甚至,他們看著里邊賈甄說的那些話,大都習(xí)以為常,臉上表情并無多少波瀾。
    采訪全程。
    我?guī)缀鯖]有說話的機(jī)會。
    可惜,這是專訪,需要回去剪輯,并不是直播,有些話是可以剪掉的。
    眼看著,這場專訪就要結(jié)束了,劉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透出幾分渴望,她似乎還不想放棄追問真相。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了,開口詢問我。
    “周專家,我看,您一直沒怎么說話,現(xiàn)在,咱們的專訪也接近了尾聲,關(guān)于這次宋徽宗古畫修復(fù)工作,您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賈甄聽到這個問題,耳朵當(dāng)即支棱了起來。
    他看向我,這次,臉上帶著笑容。
    畢竟有了之前在辦公室里的交代,他覺得,我一定不會亂說。
    外邊的那些人,也覺得,最后這個問題,就是走個過場。
    我一個小人物,在這個專訪里,就是賈甄這位會長身邊的一個陪襯,跟后邊躺著的宋徽宗古畫差不多,我能說什么呢?
    外邊。
    徐國華拍了拍宋千任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這邊,賈甄也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