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手里邊的那根螺紋鋼筋,眼看著,就要掄我腦門上!
    但我卻沒有躲開!
    如此情形之下,我沒有退縮半分,就在我要被掄得頭破血流的時(shí)候,一只手指骨節(jié)粗壯的手,抓住了那條帶著鐵銹的螺紋鋼筋!
    一把將那鋼筋給扯過去,徐哥徒手,將那條鋼筋弄彎,丟了出去!
    當(dāng)啷一聲!
    他回頭沖炮手吼道。
    “干什么呢?”
    炮手一臉無奈地說。
    “他……他把咱寶貝給摔了??!”
    旁邊老陳好像也挺著急的,畢竟,這么一摔,損失慘重,至少幾十萬。
    徐哥卻看向了我。
    我依舊平靜地看向徐哥,道。
    “徐哥,您要是不信任我,那這事兒就算了,真沒必要拿這些仿品,來糊弄我!”
    徐哥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回頭看向外邊,喊了一聲。
    “二爺,聽到?jīng)]有,你這東西,是一眼假的仿品!”
    我稍稍一愣。
    往外邊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gè)雙手和衣袖上都沾染著泥巴的老頭,走到了當(dāng)院里,他穿著罩衣,戴著口罩,順手把口罩給扯下來的時(shí)候,我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個(gè)人,怎么這么眼熟?
    下一秒,我就想到了,這個(gè)人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他跟徐國華長得有幾分相似!
    這個(gè)徐哥姓徐,他二爺肯定也姓徐??!
    難不成,這人跟徐國華還有關(guān)系?
    不會(huì)吧?
    但我想到了,齊雨說的,徐國華這個(gè)人遠(yuǎn)沒我想象中,那么簡單!
    那個(gè)徐二爺冷著一張臉,走過來,看著地上被我摔破的蓮花方壺,撿起來之后,直接把東西杵到我的懷里,冷冷的問我。
    “你倒是說說看,這方壺,哪里一眼假了?”
    我直接回答。
    “這仿品,用的的確是失蠟法工藝,工藝上,沒有錯(cuò)!”
    “但是,您的手藝過于高超,所以,雕刻蠟芯的時(shí)候,雕刻得過于精細(xì),出來的青銅器紋飾太細(xì),便顯得油膩,沒有了古代青銅器鑄造,出來的那種,古拙且硬朗的筋骨!”
    兩句話,我直接讓徐二爺這老頭,憤怒的表情散掉了一半。
    他從我手里邊拿過那方壺,仔細(xì)地觀察。
    “原來……是這樣……”
    “總感覺,氣韻不到位,竟是因?yàn)?,刻得過于精細(xì)了!”
    徐二爺自自語,我那些話,像是點(diǎn)醒了夢中人。
    而我接著說。
    “這銹色工藝,也做得非常不錯(cuò),甚至,能夠看出層次來!”
    “但是,真品歷經(jīng)千年的青銅器,那銹色是深入地子之中的,表面上看不出來,但輕敲,聲音是不同的,真品沉悶短促,而這仿品,過于清脆!”
    說完,我手指便沖著那青銅方壺上,輕輕一敲!
    那聲音的確,清脆悠長。
    而我這手法倒是讓旁邊那徐哥,稍稍一愣,眼睛一瞇!
    徐二爺看著我,臉上也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再說第三點(diǎn)。
    “第三,戰(zhàn)國真品青銅器,因?yàn)槟甏眠h(yuǎn),會(huì)發(fā)生過度的礦化,重量較輕。徐二爺您知道這個(gè)特點(diǎn),所以,做石蠟?zāi)7兜臅r(shí)候,故意做薄了一些,從而營造此物輕的假象,實(shí)際上,這樣的仿品,雖然是銅器,太薄了,這么一摔,就會(huì)碎掉!”
    徐二爺聽我說完,之前臉上那種憤怒的表情,已經(jīng)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他甚至道。
    “小哥說得沒錯(cuò),老朽,也受教了!”
    這老頭看起來非常的客氣。
>br>    然后,就從這屋里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忙什么。
    徐哥做出請的手勢。